浪潮拍岸,湿湿的海风吹不动沉寂的心。
脚掌踩在湿润的堤岸,浅浅的陷了下去。
许辞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丛林,海岸旁本该是人声鼎沸,只不过这海不同于真正的海。
渺无人烟,独有的是生机勃勃的丛林。
许辞随意选了个方向,便是迈步走去。
他没有去呼唤天道,因为他不确定,这天地是否还有棋盘之外的存在。
这天道,十万年过去是否变过,他也不曾去得知。
他赌不起。
露湿的茂林间,消瘦的身影不急不缓。
踏过的草地显现出道道脚印,又缓缓消散。
许辞悠悠前行着,这浩瀚的林海不知多少里,许辞慢悠悠的身形在其中显得渺小无比。
这林间安静的过分,就连一丝鸟鸣都未曾听闻。
并且,许辞能感觉得到,这片山林间的法则无比的紊乱,虽说远远比不上那海的尽头,但也很恐怖了。
地界在八界之中,只能算是比较小的一个世界。
但,对于其中的生灵而言,也大到无边。
究其一生,也很难走完,更不谈走到这尽头。
世界的尽头通常来说,是一个世界最为薄弱的节点。
在这无数个世界之中,战争永远是存在着的,只要有利益的存在,战争便不会停息。
而世界的尽头,便是每次战争最为重要的突破点。
天道虽然不会出手去干预,但出于对每个世界的安全考虑,他会选择将紊乱的法则都堆积在世界的尽头。
于此成就了一片绝地。
宇宙之中,存在着一些不为天道所管辖的生灵。
它们拥有着无匹的力量,摧毁一个小世界轻而易举。
而天道此举,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管辖的范围中的生灵。
青年随意的在草地踩出一条规律的小径,任由露珠沾湿裤脚。
他手握着酒壶,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微微眯着的眼不显一丝情绪。
许辞自苏醒以来,无时无刻,总是与那几两浊酒不离,似乎,他很爱喝酒。
真的爱酒么?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只记得,很久之前,很多人都爱找自己喝酒。
喝的伶仃大醉,记起那时,几位各世家老祖的存在,与他这共主,四仰八叉瘫在山巅。
一抹笑意牵起,似是苦涩,似是无奈。
只记得,自己并不曾这般,酒不离身,嗜酒如命。
那时两酒醉三人,今时万盅陪孤影。
他从来不是个无情的人,只不过,所有的苦痛都以酒代食咽了下去。
如今举世或不闻旧人,他悲伤么?
从不见悲意入目,许是三两酒可解愁化悲。
有时候,岁月也有淡不了的心。
许辞仰头灌了口酒,任由清透酒水顺着嘴角流入胸襟。
散漫与轻狂是否便是真的看淡?
烈酒的气息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棉柔缠绵。
许辞眯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深邃的光,他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距离许辞几里之外,一少年擦去嘴角血迹,握着手中铁剑朝着茂密丛林一步步走去。
少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面容,滴滴血混杂着泥土滑落在脸颊。
其脖颈处一道浅浅的血痕还在不断的溢着血,甚至能够望见其中颤动的粗大血管。
遮不住身躯的衣物早已成了布条,丝丝缕缕淌着血,还能够望见丝丝金线,想必地位不低。
他一瘸一拐,朝着树林走去,低垂着的头颅只闻粗重的喘息声,似濒死的野兽。
咻!
破空声极速传来,少年有心躲避,却是早已掌控不住残破的身躯。
一柄飞剑刺穿少年大腿,剑尖自前方穿透,带出惨白骨渣。
无法想象这一击的力量有多么强大,竟是能够穿透粗大的腿骨。
少年猛的倒地,许是麻木,他没有哀嚎,更没有大骂,只是依旧顽强的向着森林爬去。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细长的手指深深扎进泥土,一下接一下拖动着沉重的身躯。
突然间,一只脚掌猛的踩在少年头颅之上,生生将其踩进土壤些许。
少年干呕了片刻,似乎早已经没有了更多的血液来吐。
少爷,这可不能怪我啊,是夫人的命令,小的可不敢不从呀。
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随之而来的脚掌的力道加大了几分,疼的少年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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