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路过白辰时,这头大妖对他伸起了大拇指,一脸赞赏之意。
他却并未在意,直接走出了人群。
意气用事!这是所有人对他此刻表现的评价。林月心中确实只凭着一股子愤怒,他没有去考虑这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几年因为这句传言,而发生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能有体会。特别是第一次长剑刺透身体的感觉,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他始终记忆犹新。
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心性未定,意气用事才是正常反应。
或许多数人会说,修行之人本就应历尽苦难,忍辱负重,才能稳步登高。
但林月不想这样,他就是想把愤怒表现出来,吞进肚子,必将成为心结,或许还是死结。
残阳余晖还在放出光芒,依旧照耀着九洲。
他大步离去,朝问道书院山门的方向。
身后跟来几人,一同去往。
……
礼殿广场上议论声四起,一时间闹哄哄的。
他这是要和读书人一脉决裂?
岂不是会失去读书人一脉的庇护?
年轻人终究是意气用事了……
多数人认为尚九思的道歉,林月和气收下,将是一番不计前嫌,宽宏大义的美谈。
却没想到林月会如此行事,让两边都没能有个好话。
尚九思在中间站立,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之后,往礼殿走去。
他终究不是无所不知,没能料到林月会有这番反应,想来这次,自己又是置他于两难的境地,还会落得小肚鸡肠,不堪大用的评价。
尚九思离开之后,程思赶紧站起身来,朗声对众人说道:“问道书院继续款待两日,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对其行礼称谢,站在外围的,自觉地下了山,坐着的,也陆续去往问道书院安排的住处。
读书人一脉则是全部去了礼殿。
佛家的几位大和尚,以及众弟子默默离场。
场中只留下和家、逍遥家,以及一些附庸的宗门,坐着不动。
张至诚眉头微皱,对观主问道:“这有谋划在里面?”
他自然是指的林月与尚九思的表现,第一反应便是读书人一脉演的一出戏。
老观主关清脸上始终是微微笑意,闻言摇了摇头,“我看不像。”
“老观主准备以后以什么态度,对待林月?”张至诚又问道。
“以前什么样,以后就什么样。”
张至诚闭上眼睛,单手掐指,作了一番推算,随后作罢摇了摇头,“还是算不出,老观主可否在楼观台看一看?”
关清还是摇头,“以前就看过,看不透,现在未必就可以。”
“罢了,顺其自然吧。”
逍遥一脉坐在掌教余仲身边的一位长老,此时向余仲问道:“可要拉拢林月?”
余仲站起身来,平静回道:“谁都盯着,不可妄动。”
……
林月几人沉默着出了问道书院山门,走到一僻静处,他立即捏碎了一块传讯玉石。
大师兄陆子敬这时才开口问话:“师弟,这番举动是有何深意?”
林月挎着脸摇了摇头,“气不过而已。”
陆子敬沉默下来,左手拇指在食指一侧摩擦着,眼珠一动不动愣神思考。
自家师弟刚才的言行,加上直接出了山门,基本上算是与读书人一脉作了了断。接下来要看各家反应了……今日关于他的真传言已公之于众,想来拉拢的人会不少,但也有不愿赌的,万一传言真实发生了,是长生,还是九洲倾覆也未可知。
这样想来,脱离读书人一脉不一定是坏事,有些无非就是怕林月起势,读书人一家独大,如今自立门户,完全就是一个单独的立场。
他微微一笑,再次问道:“书院可还要修建?”
“要!”林月心中已有了之后的打算,“不过不是读书人的书院,只是书院。”
陆子敬明白了他的意思,“师弟要完全自立门户,可是会有许多麻烦事,我可以帮你守着山门。”
他颇为感动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却是拒绝说道:“这倒不用,师兄帮我把近段时间在问道书院抄的书,想办法带到扶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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