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和洲北部,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岳,山形俊秀,草木葱郁,花丛水涧间,虫鱼鸟兽悠悠然。于山顶有一座宏伟塔楼,从楼顶观去,阳光和暖,能一览山下,风轻云淡,可望连绵丘陵嵌碧空。
一身黑袍的徐近秋落在塔顶之后,双手笼袖,边走边朝四周打量风景。塔楼顶层只有八根柱子分置四角,视野极为开阔。
中央处有一黑袍老者盘腿坐定,其对面是一少年,两人相对而坐,目光都在眼下棋局之上。
徐近秋似看厌了风景,又朝坐着的两人走近,歪着头瞥了一眼,见是在下棋,又转头走向一根柱子旁,靠在上面看风景去了。
风细细,人悠然,流云也悠然,楼顶只剩偶尔落子的声音。
三两个时辰过后,棋局以少年落败结束,他起身对着徐近秋行礼,“师叔。”
徐近秋只是背着身挥了挥手。
“师兄,论道会提前了,林月不朝平洲去了。”他看着不远处的一团云,回头喊了一声:“小树,来看这云,像不像头牛。”
那少年走过来附和了一句:“像”,随即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那云。
“果然不好作出猜测。”盘腿坐着老者开口说话,其声音像一位寻常老人,只是没有一分暮气,“今后就不安排刺杀了吧。”
老者便是和家合道一脉的掌教,三观首之一**观观主,张至诚。其人看上去就是一位世俗老者,没什么特殊之处。林月若是当面看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所遭受的刺杀,大部分来源于这位和蔼的老人。
“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一边安排杀他,一边又想和他做个生意。”徐近秋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但好像并不关心答案,他又指着另一团云,对着少年说道:“看那个,像蛇。”
“像。”少年应和了一句。
张至诚收好了黑棋,只用白棋下在棋盘上,他一边顾着棋子落在何处,一边缓缓说道:“谁说就只能选一边的,九洲又不只分黑白色。”
徐近秋此时也挨着少年坐了下来,“接下来呢?要如何对他?”
“等着书院问剑,让小树去。”
“还是杀他?”徐近秋听到此话有些诧异,这小树姓赵,是张至诚关门弟子,可是实境巅峰的修为。
“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愿动动脑子。”张至诚语气平静,“又不是让周定去,小树去就一定是杀他?”说完又对赵小树叮嘱道:“小树,到时候正常发挥,打死了就回来,打不死就留在他的书院待个几年。”
“好,师父。”
“呃……”徐近秋不禁咕哝了一句:“神神叨叨的……麻烦。”他索性不去想了,单手撑着脑袋,陪赵小树看云,“不管了,没我的事儿就好。”
“还有你的事儿。”张至诚打破了他的清闲梦,“问剑之前,你封了小树修为,带他去世俗转转。”
“行吧……”
徐近秋不是真想不明白,是不愿去想。张至诚让赵小树去问剑,还是想试一试林月的武学路径,是否容易夭折。若是死在了赵小树的术法之下,便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和几千年来无数天才人物一样,终究会归于尘土;若是赢了赵小树,便让赵小树留下,寻个机缘。
其实徐近秋早就断了登山的念想,为和家跑跑腿也不至于无聊。在去过成崎观之后,老观主显然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又升起了一丝期望,所以才有了和林月的那次谈话。但他不想在张至诚面前表现出来,这会让他失去如今在和家的特殊身份。
除去成崎观老观主不想理会这些,对谁都和气,和家另外两支也都对他没什么防备,他不想失了这个可以接触和家所有安排的身份。虽然他现在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
他也知道张至诚让自己带赵小树是去修心,也趁此机会,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走。
“现在就走。”他站起身来,对赵小树说道:“小树,走,师叔带你去喝酒。”
“好,师叔。”
两人闪身到了**观山门前,徐近秋伸手一点,先封了赵小树修为,又看向南方笑着说道:“师叔在前面城中等你,你走路去。”
赵小树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便朝前方走去。徐近秋真就消失在原地,再现身时已到百里外的城门口,悠闲地往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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