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初三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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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初中的时候,我家住的地方其实不远,有很多班公交直达,但我中午不喜欢回家,觉得麻烦,下午却总是不厌其烦的去离学校最远的一个车站坐19路公交车回家,我从前以为是喜欢那边人少车上会空些,或是喜欢那条明湖路上的法国梧桐叶子们“簌簌”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特别的宿命感。

    我那时初一,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懵懂,14还是15岁,知道些什么呢,刚刚脱离了小学的稚气,偏偏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是大孩子了,做些现在觉得会奇怪的事情,不过又想恰恰是因为太过于年轻什么也不懂,所以才最纯粹。

    那个百无聊赖的四月,天气还没有回暖,好像是8号,可能是普鲁斯特效应现了身,我大概是突然想起了那时候的清冽味道,所以记起了时光。

    我踩着六点的夕阳上了公交车,然后在车上见到了那个跨越我15岁到19岁青春的少年。青春的定义是什么,是活力,也是叛逆,更是少年的你遇见的他们。

    和我穿着同样校服却挺拔的少年背光而站,他低头戴着耳机听着我不知名的乐曲,嘴里轻轻的哼唱。碎碎的中分刘海盖下来,没遮住温润的眉和琥珀色干净的目。在那天最后一抹夕阳的照耀下,少年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光圈。

    我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年,浑身泛着温暖的气息,像极了春天,所以在司机踩刹车等红灯时脚下失了重心,直直地要向一边倒,他要是预料般的伸出手抓住我的书包带,顺带着拉回我,顺带着闻到了那股清冽味道。后来我的朋友们又谈起他,称那为“情之一手”,但是我只是附和的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便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了,我其实到现在也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公交车上的神之一手,是清冽的冷香,还是我们考试分了考场在他的班级,我和好友只是去看看考场,就看到了夕阳照耀下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的少年偏头看着窗外。他似乎是对音乐有独特的感情,后来去学了贝斯也第一个告诉我,还自嘲他是弹贝壳。

    后来的每一天我放学就很争分夺秒的赶去那个公交站等车,朋友还以为我家里有事很匆忙,后来才知道是宿命在叫我再走快点。有时车提前来了他还没来,我就等下一班,其实那里的车差不多半小时一班,换作现在的我绝不会有那样的耐心。有时因为值日之类的小缘由下学晚了很久,匆匆赶到车站时看到他就一瞬间释然。大部分时间都很开心,因为很多次他都在。

    樱花谢的时候,我在学校的大群里问他的QQ,结果他本人来问我找他什么事,我不知道他就是他,然后一直求着他给我他的QQ,现在想来真的有些好笑,我看他主页的信息和我一样是水瓶座还是同一天生日,我说大家都是水瓶,水瓶帮助水瓶,还搬出了许多现在想不起来的理去求他,我也因为过他戏弄我假装生气,但又开心于我们的遇见。

    后来我开始勤勤恳恳的早安晚安,天气凉了嘱咐他,叮嘱他一切的一切,我总说他是我男神,然后他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是他女神,后来消息密切到清早睁眼就看有没有他的消息,我和他持续了一整个他的半个初二,整个初三,每天嘘寒问暖,但是谁也没有提过见面。

    18年他快中考那段时间我简直操碎心,模拟考之类也殷切嘱咐,和他说去吃饭也是巴不得五分钟吃完,然后他说“吃饭这么快啊”,我都能想象到屏幕后他淡淡的笑眼。他中考的时候我们学校不是考点,在隔壁的高中,也就是我后来考上的实验附中,我记得他最后一天考完时我们放假,我在人群里看着他和身边的好朋友们嘻笑,然后发消息说我看见你了,他抬头四处寻找,或是又想起不知道我什么样,就说怎么不会喊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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