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日花开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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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小鱼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打开窗子向外一看,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鼻尖,街上行人络绎往来,不远处有一群小孩在手舞足蹈。

    小鱼伸了个懒腰,穿衣洗脸,打理妥当后推开门,向甲板走去。

    苏州的天湛蓝清秀,房屋建筑也充满水墨风气,典型的江南水乡。远远的就看见甲板上有一个白衣束发的青年在朝阳下活动着身体:甩腿,抖肩,扭腰,原地旋转……这都是些什么动作?

    不过,最令人无语的,是不远处的那群孩童正在学着青年的动作,有模有样的跟着青年摇摆身体。

    青年见有小迷弟在瞧自己,扭动地更加卖力了。扭着扭着,一根条状物“啪嗒”一声从青年身上掉了下来,竟然是一根油条!

    只见青年愣了下,弯下腰,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油条,拎在嘴边吹了吹灰尘,然后又塞嘴里叼着了……

    小鱼一脸黑线,打消了跟魏瑶打招呼的念头,转身去找“白云苍狗”了。

    是的,没错,甲板上这个举止搞笑的青年就是昨日还潇洒非凡的魏家三少爷——魏瑶。

    其实,魏瑶在船靠码头停泊下之后不久就醒了,那时天才蒙蒙亮,魏瑶看了看天色,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于是乎,打定主意的魏瑶穿好衣服就下船了。你别说,虽然时辰还早,但人却不少。很多酒馆都开张了,街道旁卖油条的老大爷也在拨弄着油锅下面的炭火。

    魏瑶心想待会走回来还能顺路买两根油条,美滋滋。

    踩在青石板路上,看着地面偶尔的坑洼和碎裂,屋檐上的青苔和脆瓦,竟有一丝亲切之感,难道自己天生的漂泊命?魏瑶脑子短路,不由乱想道。

    沿街两旁,折扇店铺很多,看来最近折扇很流行呐,自己要不要也买一把跟随下潮流?魏瑶搓着下巴考虑着,考虑着考虑着就走过了店铺,然后,将这件事忘了……

    终于,步伐在一间店铺面前停住了,魏瑶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牌匾——“致雅文玩”四个大字刻在木匾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愈发显得有格调。

    门坎比寻常百姓家的还要低上几分,十分容易踏过,估计是为了让客人能一边把玩核桃一边走路,又不会被门坎绊倒吧。魏瑶心想。

    文玩店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玩核桃呢?因为魏瑶就是来买文玩核桃的。他还记得年少时和李子安在玉茗堂学戏,汤师傅经常把玩着两个核桃……

    那两个核桃听师傅说叫“狮子头”。戏班里有个见识多的少年,叫猴子,他告诉魏瑶和李子安:汤师傅拿的不是普通的狮子头,而是老款狮子头,是文玩核桃里历史最悠久的一款核桃,外型端庄厚重,侧面看,核桃肚饱满,桩象端正,纹路深而舒展,底部硕大厚实,平整,盘的颜色又漂亮。如果他家里有个狮子头,就不用来学唱戏了。

    猴子的一番描述让李子安听的入了迷,以致于立下豪言壮语:我回家一定要让父亲也给我买个狮子头。

    猴子听了捂着肚子嘲笑道:“哈哈哈,你以为狮子头想有就能有啊?这是有价无市的好吗?”猴子被口水呛到,咳了两声,又道:“如果你父亲真买得起狮子头,怎么还会让你来学唱戏,吃这些苦头?”说完,猴子又退回墙角练习倒立。

    李子安愣了下,突然神情低落起来,没再说话。魏瑶见李子安心情不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没事,你父亲不给你买,我让我父亲买给你。”

    “……”这什么逻辑啊?李子安无语的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训练完后,魏瑶就趴在床上写了封信,第二天一早让师兄帮忙寄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汤师傅将魏瑶喊进了房间,把一个包袱递给了魏瑶,说是魏瑶的家人寄来的。

    魏瑶将沉沉的包袱背在背上,说了句“谢谢汤师傅”。

    汤师傅白了一眼魏瑶,说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来认真学戏的,三天两头让家里人寄东西过来,算什么事?。”

    “三天两头?有吗?我这是第一次呀。”魏瑶挠挠头,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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