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魏国朝野都在主张进攻,但是进攻该用哪路军队初现了分歧,而分歧点便在这位看似粗鲁的蛮族将军上。
此前宇文博利用皇室大义下达军队轮调命令,而他属下的李虎便是与这位拓跋云之进行了调换。
二十年前宇文博督战伐陈,因为被烧了粮草险些全军覆没,此一败,魏国元气大伤,宇文博也因指挥不力被申斥,率他的军队与东齐防线互调。
东齐势衰,但是因沼泽天险防线稳如泰山,所以宇文博这一去如同发配。
而后由于宇文博行改革之事,让其属下拓跋云之与李虎的军队轮调,这对独孤言自己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
因为他本可以慢慢利用他的威望将拓跋云之慢慢收服,进而加强己方军事集团势力。
而此时却赶上南陈内乱,于公于私此正是进攻的好时候,但拓跋云之在其属下时日尚短,自己尚未行怀柔之策,收服这头猛虎。
此时进攻南陈,那无论如何拓跋云之都必须成为进攻主力。
而一旦拿下南陈,则功劳必被其所属的宇文博分润许多,这让独孤言怎能甘心?
他所求便是将李虎拓跋云之重新调换,不然绝不发兵,而他也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由内心一叹。
“天不助我!”
他知其中难度,宇文博几乎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宇文博觊觎他手中军权已久,因为宇文博收服自己之日,便是改朝换代之时,到那时,不说自己身后的世家是否还支持自己,恐怕自己身家性命都要拜宇文博的仁慈上。
这样自己如何做得出?毕竟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午夜梦回,他也不知遥望多少次了!
抬起双眼看向端坐在首位的宇文博,这位北魏蛟龙,虽然心中一万个望其早死,但面色依然和煦如春风。
“太尉,独孤还是望太尉三思,南征匪朝事关重大,独孤当谨慎行事。”
这话独孤言已经重复数遍,便是在场的一众将军也听得耳腻,但是说话的是独孤言,魏国明面上军方第一人,旁人也也不敢造次,便是那拓跋云之也在独孤言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没说出失意之语。
元子城,皇庄司掌司元莫问的大儿子,此刻也在这里,代表皇帝出席这场军方会议,冷眼旁观这场军方会议,不由产生啼笑皆非之感。
“父亲所言极是,军事贵族,世家贵族,虫豸耳!”
宇文博叹气起身。
“国朝百年,虽历次南征,皆不得取,百姓赋税繁重,兵甲死伤不可计,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我尝听闻,每次征讨回兵,皆有百姓于路旁等候,不说见到活人,便是残缺者也开心痛哭。而那些未等到归人者,或喃喃不语,唯恐惊了回魂,或癔症发作,不愿相信事实。
百姓历经二百年战争之苦,实在已疲惫不堪,维想一统天下,还万民以太平,今匪朝乱象乍起,正是我辈平复天下之时!”
宇文博目色兴奋,老态龙钟的脸上皱纹如波似浪,好似极为欢快。
“期弥兄!如今天下平定在即,你我不如阋墙御侮,共讨南陈!我答应你,可将李虎调回,但兄也需答应我,须我这个不成器的属下给你做个后备,为兄之大军保驾护航!”
独孤言没想到宇文博竟然妥协,答应将李虎调回。可他也不叫拓跋云之离开,而是随自己开拔,看来是铁了心要从这场滔天大功中分润一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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