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小灶-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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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玉觉得不对劲,跟着那醉汉走到了巷子深处,将他堵在墙角,逼问出他在何处喝的酒。

    那人颤颤巍巍,“醉仙楼,醉仙楼,侠女你要是饿了,去那儿准没错!”

    她顺着醉汉指的方向找到了醉仙楼,从外面看这个酒楼确实很大,比温香楼差不到哪儿去,但是已经打烊,门口灯熄着,门也上了锁。

    她围着这房子转了一周,发现唯独后门口亮了一盏隐约的灯,稍等片刻后,便有剔着牙的胖汉从里走了出来。他走后,小二谨慎地看了四周一遭,关上了门。

    尺玉摇身一变,化为一只黑猫跳进了屋子里。

    真是不看不知道,这院子里种了很多高大树木,正正盖过房檐,枝叶繁密像铺了一层树叶被子在院子上方,故从外看不清里面的光亮,进来之后,置身树木其中,便能看到树木包裹之中一排亮着灯的房子,人影在窗纸上攒动。

    尺玉已经饿得不行,远远便闻到了香味,分明就是酒肉的味道。

    果然她爬到房顶往里看,下面每一间都坐满了宾客,大多是男人,身上所穿和所用一眼便能分辨出是有钱人家的,他们都在纵情享受酒肉欢乐,满满一桌的菜,荤素搭配,油水浓厚,白晃晃的大米饭,配上佳酿,丰盛程度不比平阳吃的差,让人哪里想得到一墙之隔的城中有这么多快饿死的百姓。

    尺玉找到厨房,跟着厨子到了地下的仓库,更是一惊,这仓库里放着肉山菜山,白米几大缸,还有几个大酒缸子,小厮正在灌酒,装这仓库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仓库里冒着冷气,竟然是冰块,这玩意儿可是皇室才有的。

    外面没有粮食续命,这里却有粮食酿酒,这实在是有些讽刺。

    尺玉趁人不注意吃饱了饭,拿了这些吃食,怀揣着震惊才到了这儿。

    “还有更惊喜的,你猜我见谁了?”

    “胡栾?”段喻之似乎早有预料。

    尺玉白了他一眼,她在房檐上飞檐走壁,却见从酒肉小院出来后,路上始终有一辆马车和自己去往同一个方向,正觉得奇怪,到了县衙门口,见上面下来的人和胡元有七八分像,便认出是北关县令胡栾了。

    “不信你现在去他房子找他,必定能闻到一身酒气!”

    “咳咳咳咳!”

    尺玉边吃边说,被这一口糕点噎着了,盛阳和段喻之下意识找了下茶杯,见都摔在地上呢,三人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

    “不用去了,我已经见着了。”

    又有人从窗户推了进来,是出走一下午却已经奄奄一息的温明。

    见桌上有吃的,他两眼放光,拿起糕点猛塞进嘴里,“你们有吃的怎么……咳咳咳咳!”

    “水!”

    盛阳和段喻之又尴尬相视,段喻之提起茶壶给他。

    他一时着急并未反应过来,就着壶嘴胡吞了几口,待到把这口难缠的糕点顺下了肚,他将茶壶放下,质疑道,“段太傅!为何给我茶壶喝水,我又不是牲口。”

    尺玉有些不屑地笑笑,“茶杯被你主子玩坏了。”

    顺着她的手看到地面可怜的茶杯碎得稀巴烂,温明脑中顿时闪过千万种理由,每一种都让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无妨无妨,我们主子发脾气就爱砸东西,明日我再去找胡栾要。”

    “说说正事。”段喻之却丝毫没有温明的尴尬,提醒道。

    温明又掰扯下一块烧鸡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刚才我回来路过胡栾的院子,他正在责骂妾室,他夫人还在劝他,骂他喝了酒就别发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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