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和常儿被救进了茅草屋。
碧儿被抬躺在床上,老婆婆找出大袖阔绣袍盖在碧儿身上,就在外屋生着火在砂锅里煮粥,老翁抱着常儿哄逗着。
粥煮熟了,老婆婆端来两钵粥,老婆婆用木勺一勺一勺地喂碧儿,老翁喂常儿,常儿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老翁,老翁心里升起无限的怜爱之情,暗想:“这多么好的孩子,差点被饿死,真是苍天有眼,大难不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碧儿吃完粥就深深地睡着了,常儿在床上玩了一阵,也安静地睡着了。
老翁天一亮就去了淀里,碧儿整整沉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爬上老榆树的头顶,老婆婆倚坐在碧儿的床头缝补着衣裳,见碧儿醒来说道:“姑娘,你睡得好香呀?看把你累成这样,夜里净说梦话了。”碧儿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想起床,老婆婆上前按住碧儿的肩膀说道:“姑娘,你的身子还很弱,躺着,躺着,我给你煮粥去。”说完老婆婆放下针线活,就去了外屋。
碧儿起身感觉脑子有些沉沉的,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见自己身上盖着大袖阔绣袍,下部是皮褥子,屋里很暗,南面有个木棍相交捆绑的窗子,挂着白粗布,有两张床,粗布的蓝斗帐,常儿就睡在另一张床上,床上是木枕皮褥皮被,后墙上挂一幅三尺长二尺宽的绢画,是《太公垂钓图》,用色深沉凝重,别有一番韵味,碧儿暗想:“这老两口身着短褐布衣,像是山野农夫,而从这锦衣绣服和这张《太公垂钓图》来看,老翁莫非是官宦读书人,要是官宦读书人,又为何隐居在这偏僻之地呢?”
碧儿穿上木屐,看了看常儿,他红润着小脸,睡得很香。来到外屋,见老婆婆正在添柴煮粥,外屋墙上挂着弯弓、鱼叉、渔网、柳篓、耰铲等工具,地上摆放着盆盆罐罐大瓮小瓮,中间摆放个方桌,旁有两个小方凳,茅草屋的门是捆排木棍的门。
老婆婆见碧儿出来,赶紧起身说道:“姑娘,你快床上躺着。”她双膝跪地,向老婆婆深施一礼说道:“小女,给您老磕头了,谢了婆婆的救命之恩。”
婆婆搀扶起碧儿说道:“姑娘,你这是哪里的话呀,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之人,怎敢言报救命之恩呢?”
吃粥时,老婆婆关切地问道:“看你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来到这偏僻的地方?”
一提这话,碧儿就掉下泪来说道:“婆婆,不满您说,我叫窦碧兰,本是锦绣庄园平阳公主的丫鬟,朝廷定了我家老爷的死罪,全庄园的人都受到了牵连,这孩子就是公主的孩子,为了使这孩子免受杀戮,我就带他逃了出来。现在也不知庄园里的一百多口人的生死如何?”
老婆婆听着也掉下泪来说道:“这孩子原来是赵国公主的孩子,咱们都是同命相怜的落难人。不满姑娘说,我家老爷姓周,名正,字子陶,在朝为官,做始皇帝大儿子扶苏的夫子,因扶苏多次劝谏皇帝,减免刑罚,施行仁政,始皇帝迁怒于公子扶苏,让公子扶苏到北边的上郡去,督监蒙恬带兵戍边。朝里有个始皇帝近臣小人赵高,狡猾奸诈,做始皇帝少子胡亥的夫子,怕我家老爷出主意于太子扶苏,就百般加害于我家老爷,赵高人多势重,我家老爷没办法,才躲到这偏僻地方以延续老命。”
老两口和碧儿二人组成了特殊的家庭,整整一个多月相安无事,有了常儿这样欢蹦活泼的小孩子,整个家整天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只有老翁周正时常心事重重。
这一日,太阳中天,春意浓浓,老榆树上的榆钱纷落,草地泛绿,野花烂漫点缀,老翁周正肩扛鱼叉挑着鱼篓,碧儿携手领着常儿,一路踏青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不时地草稞里的翠鸟被惊起,鸟鸣不休,父女三人好不欢畅。忽间淀里传来笛音袅袅,萦绕于天水之间,恰似天宫里的弦音,舒柔甜畅,无限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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