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子青伤重倒下的同时,积聚的乌云便轰然散了,暴雨骤停,而那瞧不见的“隔膜”也跟着撤了。
突然之间没了阻挡,离凰顺势跌下了墙头。
“郡主——”
顾南安见状惊呼出声。
再用不着斧头,院门已自动敞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唤回了所有人游走的神思。
却是面面相觑,踌躇着不曾挪动脚步。
太诡异了。
这一切都无法用任何已知的道理去解释。
院内墙角有一簇移栽没多久的紫竹,离凰正正落进了竹林中,哗啦啦一阵响,叶子落了满头满脸,手臂、小腿上也被划出了不少口子,鲜血成迹,纵横交错。
可她全然顾不上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子青被天雷击中的画面。
手忙脚乱的拨开浓密的细竹,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枝叶囚困,不管不顾的直冲西跨院而去,连那出神入化的轻功都忘了使,便是跑掉了一只绣鞋也全然不知。
子青,子青……
一颗心被高高悬起,即使奔赴废土,见到了那满身伤痕、被鲜血浸透之人。
“哥哥!”
离凰手脚并用的攀爬着进入废墟,光/裸的足底刺进了木屑也恍若未知。
她徒手捞起不省人事的子青,极力将呼吸放至最轻、最缓,而后才颤抖着手触上他颈侧的脉搏。
一息,两息……直至指腹敏锐的察觉到了那微乎其微的跳动。
吁~
那口闷在胸腔里的气,终于得以舒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她扬声冲院外喊道:
“大夫何在?”
“就来!”
回话的是顾统领,他似是才从梦中乍醒,茫然了片刻,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早便请来候着的医师。
不及对方开口,便听他告了声“得罪了”,随即果断出手,拎着对方的后领凌波微步。
只一息之间,两人便已落在了废墟焦土之上。
离凰见来人是个熟面孔,便也不再多说,只道:“劳烦。”
医师是个讲究人,既不多问打听雷击细节,也不曾出言埋怨统领的莽撞行为,只迅速敛了心境、凛了神色,跪在木梁上为患者搭脉看诊。
“公子此番实在伤得不轻,”半晌,他才抬袖擦去了满额头的汗水,夹着愁绪摇摇头道,“万望郡主见谅,恐在下也无能为力。”
*
七月十八,末伏,诸事皆宜。
消失了两天的相国大人也终于肯露面了。
“哎呀呀呀呀——”
只是,这人还没进屋呢,那浑厚爽朗的声音就已经传得满院子都是了。
连日来的低压阴霾被“刺啦”一声撕开了口子,让人终得片刻喘息。
“这是怎么了!”离杪瞧着已经清理出大半,却依旧是废墟的西跨院,很是不可思议道:“是遭雷劈了吗?”
梧桐苑里除了那些默默无声清理现场的侍卫外,清冷得恍若一座冷宫,众人连大气都不敢一出,更别提要接上相爷的玩笑了。
此处平日里便无人乱走,现如今郡马爷重伤未醒,郡主主子的心情不好,更是没人敢触霉头了。
扫洒的下人都规规矩矩的做完事后躲在下人院里,外头只留两个贴身侍女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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