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见她此番长吁短叹的,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反问道:“你不也是这样的?”
若非是可怜那些人没了亲人,无依无靠的,她又岂会任由他们如此的胡作非为?
离家姑娘,相爷千金,自小熟读兵书谋略,会对一群故意闹事的人束手无策?
离凰却是当即辩驳道:“我那是担心他们被柳祉给利用了!”
言之凿凿,非得替自己的心软找个借口才肯罢休。
子青知她言下之意,便也不再深究。
却问道:“不是武陵侯?”
离凰摇了摇头,道:“这才是最让人无法琢磨的地方。”
若京中针对她的种种布置皆出自于武陵侯之手,那借民愤将她送进天牢,就只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是单纯的针对她一个人而已。
可若这些并非是武陵侯安排布置下的,那其中的用意便深了。
先用凰羽箭射杀柳韶儿,在借流民造势将她的罪名踩实,自此,武陵侯与离相必将反目成仇。
而且,这个案子必须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容得有一丝一毫的模糊。
否则,离凰若因此获罪,离相必定与皇帝离心;离凰若无罪释放,便会让柳祉等一众世袭罔替的侯爵寒心。
如此的大费周折,得利的又会是谁呢?
离凰百思不得其解。
她起初甚至怀疑过昌平宫。
贵妃曹氏出生于武将之家,其祖父与父亲乃是当年武王之乱时拼死保得一方城池不破的功臣。
先帝感念曹氏大义,对当时身怀六甲便已亡夫的曹夫人亲口许诺,若她此胎得女,便将其聘为太子妻。
但此事仅为口头之诺,又无人可以从旁佐证。后来,先帝驾鹤西去,太子即位,这事便更是空口无凭了。
直到司寇空十四岁那年听说了这件事情,为应承父亲当年之诺,便下旨召曹氏女进宫,并将其册立为贵妃。
虽不是皇后,却可在后位空悬之时代掌凤印,代行皇后之职。
司寇空对曹氏虽无半分爱意,但也给足了她尊荣和脸面,许多年过去,二人倒也相敬如宾。
而离凰和柳韶儿呢?
她们一个是司寇空唯一承认过有资格坐上后位的女子,另一个则是对皇帝爱慕到极致的世家贵女。
无论是哪一个入了宫,对曹氏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利皆是有损的。
但回京之后,随着舆论的发酵,离凰的这个想法便不攻自破了。
一来,曹氏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二来,实是没必要将她一个待嫁的郡主置之死地。
“对了,”离凰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转移话题问道,“葵葵还好吧?”
“挺好的。”子青煞有介事的点头答道,“隔三差五的就要堵上余家公子一回。”
*
卯时一刻,余荼锦梳洗完毕正打算出府,便被守门的小厮神秘兮兮的给拦住了。
那小厮一脸被仇家找上门来的张皇模样,拍着大腿道:“世子,那姑娘又来了呀!”
余荼锦对他这番形容十分不解,随口说道:“来就来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小厮见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当即又是一拍大腿,哀叹道:“骑马来的!手里还提着剑呢,怕是来者不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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