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大案,营地里人心惶惶,禁军肩上的压力徒增百倍。
原定于五月初五的归期,如今却只在猎场待了三天不到。
圣驾回銮之日,司寇空的脸色甚是不好,就连荣圢都不敢胡乱逗趣了,战战兢兢的伺候在銮驾旁,成了锯嘴的葫芦。
离凰也没再打马而行,与子青一道挤进了爹爹的马车里。
说是挤在一起,其实车架华丽,内部宽敞得很,再来两个壮汉也坐得下。
三人各占一方。离凰靠着软垫半躺,抱着本古旧的剑谱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入迷处时,手还会跟着比划两下。
而离杪则从储物柜里掏出积灰的棋盘,与准女婿手谈甚欢。
谁都没有提及猎场命案,好似此事与己无关。
圣驾入城之后便慢了下来,百姓夹道相迎,銮驾所到之处,“吾皇万岁”的拜礼声震耳欲聋。
至此,司寇空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命人撩开车帘,让子民能够一堵天子真颜。
杳儿骑马护在车侧,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探头探脑的小厮。那小厮在看见她时,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却碍于场合,未能把话说出来。
于是,杳儿抬手敲了敲窗柩。
“何事?”车内传出了离杪的声音。
“回老爷,”杳儿答道,“是府内的小厮,瞧着像是有急事禀报。”
离杪道:“过了正阳街再说。”
正阳街是贯通东西的中央大道,横穿浣灵河,直抵宫门。回相府须经正阳街,在离宫门前一个街区时转入泰康街,离相说的便是这里。
杳儿冲那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当即明白过来,挤出人群,转身没入小巷,避开圣驾朝泰康街去了。
*
当整齐划一的铁蹄声响起时,围堵在相府门前的众人立即来了精神,一咕噜从青石板上爬起来,把手中红漆所书的木牌高高举起。
与此同时……
“灵犀郡主草菅人命!”
“请还苦主一个公道!”
“请相爷秉公办案,交出郡主!”
“杀了恶女,为民除害!”
“杀了恶女,为民除害!”
“杀了恶女,为民除害!”
……
请愿之声洪亮高亢,已盖过了一切铁蹄声,离凰放下剑谱,将刚撩开车帘,还没看出什么名堂的爹爹给挤到了一边去,神情颇为兴奋,道:“我瞧瞧。”
一点也不像是那站在风口浪尖的人。
倒像个看杂耍的。
“嘿!”她一眼就瞧见了举着“杀人偿命”牌子的大汉,“那不是西岭山的土匪头子吗?他刑满释放了?”
西岭山的土匪窝是被她两年前端掉的,因为只是拦路抢劫而没有杀人放火的罪行,又在被俘之后认错态度良好,且还主动上缴了赃物,争取到了宽大处理,只判了监押之刑。
“偿什么命?”离凰嗤笑道,“我不过是将他吊在寨门上晒了两天,何时杀人了?”
“苦主在他身后。”子青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淡淡言道。
“是么……”
离凰说着,目光越过前头一群举着牌子乱喊的土匪,隐约看到了跪在府门前的一众百姓。
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垂髫小儿,男男女女,略略一数,该有七八十人,个个哭天抢地,喊着要让离凰偿命,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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