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你还演什么?”江北一边咳着,一边竭力推开贾三文,坐起了身子。这小子趁人之危,不仅占了口头便宜,更是借机揩油,着实令她心里愤懑不已。
贾三文却笑了笑,说:“江大侠可实在是误会我了。这份关心的确是发自肺腑的。方才是形势所迫,情急之下胡诌了几句,若是惹你不高兴了,贾某向你道歉。”
江北揉了揉发痛的脖颈,终于理顺了呼吸。她瞥了一眼贾三文,叹道:“刚才要不是你胡诌那几句,现在我可能也没命在这里怄气了。算了,你油嘴滑舌的,总是占着理,我说不过。”
“三百六十行,我就靠着这三寸不烂之舌混口饭吃。”贾三文说完,笑着站起身,走向角落里的一个破木桌。
见他背过身去,江北轻吸一口凉气,卷起被鸡血染红的左袖,果然在胳膊上看到了被鸡骨划出的血痕。她瞥了一眼贾三文,挑眉问道:“既然这么能说,怎么没说服那屠户放你走?”
“那屠户是个哑巴,又是个我行我素的拗性子。秀才遇到兵,有理也难啊!”贾三文从桌上拿起一个酒坛,又走了回来。
见他抿了一口酒,江北推脱道:“我还要想办法脱身,借酒消愁的事就不干了。”
对方却抿嘴一笑,蹲下身牵起她的左手。江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声绵长的“噗”声,浓烈的酒香化作水雾,扑了她满怀。烈酒染上伤口,登时仿佛烙铁上身,疼得她浑身震颤。
“啊!你——你干什么?!”江北在惊讶中撤身后退,却被贾三文牢牢地攥住了左手手腕。
贾三文一扫玩世不恭的懒态,正色道:“那些抓来的野禽也许携带着什么可怕的疫病。你被鸡骨划伤,需要赶紧消毒,以防感染。”
江北也知道这话在理,但她实在受不了左臂火辣辣的疼痛,急着想找点理由抗辩。贾三文却也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讯速地吞了一口酒,不等她开口,就又喷到了那伤口上。江北顿时化身受惊的野兽,原地跳了起来,转身一个旋踢正中贾三文的心腹。那文弱干瘦的身子摔到了三米开外,又滚了两圈,才终于趴到了地上。
“啊!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摔疼你吧?”江北没想到他竟如此弱不禁风,尬在了原地。
贾三文狼狈地爬起来,拍掉了衣服上的尘土,笑道:“是有点疼,不过和你受的伤比起来还差一些。如果江大侠同意,咱们这就算是扯平了吧?”
“唔——好。”江北长舒一口气,坐到了地上。见到贾三文又靠了过来,她顿时目光警觉、汗毛倒竖。
贾三文见状立刻高举起手中的一卷白布,战战兢兢地说:“大侠饶命!贾某再也不敢拿酒喷你了。这是刚洗过的腰带,正好可以包扎使用。”
对方明明一片好意,却被自己吓得如同过街老鼠。江北感到歉疚,可看他的样子却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贾三文见气氛缓和了下去,便又靠上前来包扎。他的动作极轻,覆上的白布也如鸿毛般轻盈柔软。江北望着他一丝不苟的眼神,心中忽然得意起来:如此小心翼翼,看来是被我的武力威慑吓怕了。
此时她才有了闲心环顾四周。这小屋位于院子西侧,被铁栅栏围住的窗户朝北,整个房间都处在阴面。大约二十平的空间里,对窗的方向有一套木桌椅。地上散落着几张破旧的被褥和一枚麸子皮做的枕头。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堆满了杂乱的羽毛和彩色绳子。靠近门口的不远处有一个麻袋,袋中装着一些造型精致的饰品,与她在“二愣子”腰间和小女孩辫子上的羽毛饰物异曲同工。拴着贾三文的铁链,固定在一个被埋入墙壁的铁环上。江北盘算了一下,承认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开那个铁链和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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