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渐依也不在意，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摇晃，把实木椅子晃得吱呀作响。
跑桌的伙计赶紧过来：“这位小姐，请您安分点，我们的椅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白渐依一挑眉：“怎么？这椅子看着都挺高档的，那么容易坏，不会是假货吧？”
“没有，没有，哪能呢。”伙计满脸赔笑：“主要是为了您着想，万一您不小心摔个好歹的，我们可赔不起啊。”
“我又不会讹上你们，唉算了算了，我不晃了。”
白渐依撂下椅子俩前腿儿，安静地坐着等上菜。
好在她点的东西，除了汤都不难做，等了不多时，刚才那伙计就将饭菜都端了上来：“请您慢用，另外，汤还需要再等等。”
“好。”白渐依点点头，低头开吃。
伙计并未离开，他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小姐，您还没给钱呢。”
“什么？”白渐依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刚才给的金铢你吃了？”
“不是不是，就算还不够，还差一金铢。”
“我就这点玩意两金铢？”白渐依有点懵：“不是你们也太黑了。”
“价钱都在菜谱上写着呢，谁知道您没看啊，总之给钱吧。”
白渐依装做为难的样子：“那个，饭馆不是吃完给钱吗？”
“我们这儿不一样，先给。”伙计一转眼珠：“那个，您不会没有吧。”
“谁说我没有，等下就给你了。”
伙计还想说什么，同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男人忽然取出一枚金铢递给伙计：“别为难小姑娘了，我替她给。”
“得嘞，爷。”伙计竖起大拇指：“好心肠，好人有好报。”
他乐呵呵地走了，反正只要拿到钱就行，白渐依心里暗笑，看来，对面这位有点想法啊，自己还得继续装下去，别露馅了。
白渐依先是惊讶，然后松了口气，向着对面的男人道谢：“谢谢您帮忙，不过这钱数目太大，我受不起。”
“不碍事，我出得起。”男人桌上摆着一半碗酒，他仰头喝了一口，面色微微泛红：“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哪儿的？”
“村儿里来的，来这城里求学的。”
男人冷笑一声：“编的像一点啊，村里的人能拿得出金铢？一金铢兑十银元，一银元兑百文铜板，都够一户吃一年了。”
“我们家还算有点钱，金铢还是拿得起的。”
“也是，能供养孩子读书，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白渐依从包里取出一枚金铢：“还您。”
“不必了。”男人一摆手：“对我来说，一枚金铢不算什么，何况出手的东西，岂有往回要的道理，就算我给你的，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的。”
白渐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男人喝完了剩下的酒，擦擦嘴，起身离开，很快消失在白渐依的视线。
白渐依继续吃着，心里琢磨着，不时有目光投向这边，白渐依也都装作没看到，就这么慢悠悠地享用美味。
这顿饭白渐依是一点没剩下，毕竟对她来说，这样大吃大喝的机会可不多，一定要好好把握。
门外。
刚刚出门的男人一个右转进了一处胡同，一个年级稍大的老人正在那里等着。
看他出来了，老人问道：“接触了？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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