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俺出去卖力气赚点铜钱，然后和木老头喝酒，俺讲了不少自己的事，但木老头却从来只听不说。
大概一两个月吧，木老头突然跟俺说要走了，还问俺愿不愿意去。说实话，岭南这地方俺呆不惯，闷热、潮湿，难受得很，所以也就答应了。
直到木老头把俺带进了一个叫夜雨楼的组织，俺才知道他其实是个杀手。
虽然俺杀过人，但杀人并不是件让俺高兴的事，俺想退出。木老头却问俺，俺还有去处吗？
是啊，大唐很大，但是俺能去哪呢？
俺问木老头，为什么当时在酒肆不给钱？一个杀手不可能没有钱。
木老头只是笑笑，说了一句俺觉得狗屁不通的话——“做一个普通人”。
可这个愿望，木老头没机会实现了。一次任务回来，他被人砍中了肚子。但凡懂点医术的，都知道这活不了。
俺和他当然也都知道，不过他却没有太难过，他告诉俺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和俺讨酒的那段日子。
死前他和俺说的最后一句话，俺到现在还记得。
“杀手也是人。”
木老头死后，俺也算正式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夜雨楼正式的杀手，九五二六就是俺的腰牌编号。
夜雨楼的杀手分等级，天字号、地字号，还有就是俺们这些四位编号的杀手。
很多时候，俺们这些有编号的杀手需要一起完成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和编号九五二七的少年一起。
俺从来没想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都能是杀手，他明明还算个孩子，说起来也就跟俺妹小玉一样大。
这些年俺也打听过俺娘和俺妹的消息，但前些年村子被吐蕃人毁了，俺娘和俺妹也就不知所终了，俺只能尽量不去想。
当杀手需要心硬，杀人更需要心硬，但是每天晚上俺还是会看看那块丰安的军牌和那个翠绿的玉镯。
和少年的第一次任务，是杀一个富甲一方的大户。
虽然年纪小，但少年杀人却老练地有点过分。午夜时分，只是一剑，任务就完成了，俺甚至觉得俺是多余的。
俺很想知道少年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但夜雨楼有规矩，禁止打探别人的过去。
想想也是，正常人谁会干杀手？所以想起木老头“做个普通人”的话，俺就觉得除了扯淡就是扯淡。
偶尔俺还会遇到那个少年，每次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对俺基本是不理不睬，俺寻思这可能是他不好意思。
很快，俺和少年又一起出任务了，这次是一个州府官员。
一路之上，俺觉得少年和之前有些变了，却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反正从他喊俺“老六”就开始觉得怪怪的。
这个名字很古怪，不过俺倒是挺开心的。有个名字总比“九五二六”更像个人，俺可能现在才开始理解木老头说的“杀手也是人”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俺之后也喊少年叫阿七了。
这次任务出了纰漏。那个州府官员很容易就被杀了，但是他的儿子跪地求饶，俺心软没下得了手，结果差点被砍断了一条腿。
差点的原因是阿七扔出了他的剑，正好插在那人的胸口，鲜血喷了俺一脸。
阿七严肃地和俺说：“杀手心软，会死。”
这是阿七主动和俺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俺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你脑子好，以后俺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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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两个月吧，木老头突然跟俺说要走了，还问俺愿不愿意去。说实话，岭南这地方俺呆不惯，闷热、潮湿，难受得很，所以也就答应了。
直到木老头把俺带进了一个叫夜雨楼的组织，俺才知道他其实是个杀手。
虽然俺杀过人，但杀人并不是件让俺高兴的事，俺想退出。木老头却问俺，俺还有去处吗？
是啊，大唐很大，但是俺能去哪呢？
俺问木老头，为什么当时在酒肆不给钱？一个杀手不可能没有钱。
木老头只是笑笑，说了一句俺觉得狗屁不通的话——“做一个普通人”。
可这个愿望，木老头没机会实现了。一次任务回来，他被人砍中了肚子。但凡懂点医术的，都知道这活不了。
俺和他当然也都知道，不过他却没有太难过，他告诉俺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和俺讨酒的那段日子。
死前他和俺说的最后一句话，俺到现在还记得。
“杀手也是人。”
木老头死后，俺也算正式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夜雨楼正式的杀手，九五二六就是俺的腰牌编号。
夜雨楼的杀手分等级，天字号、地字号，还有就是俺们这些四位编号的杀手。
很多时候，俺们这些有编号的杀手需要一起完成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和编号九五二七的少年一起。
俺从来没想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都能是杀手，他明明还算个孩子，说起来也就跟俺妹小玉一样大。
这些年俺也打听过俺娘和俺妹的消息，但前些年村子被吐蕃人毁了，俺娘和俺妹也就不知所终了，俺只能尽量不去想。
当杀手需要心硬，杀人更需要心硬，但是每天晚上俺还是会看看那块丰安的军牌和那个翠绿的玉镯。
和少年的第一次任务，是杀一个富甲一方的大户。
虽然年纪小，但少年杀人却老练地有点过分。午夜时分，只是一剑，任务就完成了，俺甚至觉得俺是多余的。
俺很想知道少年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但夜雨楼有规矩，禁止打探别人的过去。
想想也是，正常人谁会干杀手？所以想起木老头“做个普通人”的话，俺就觉得除了扯淡就是扯淡。
偶尔俺还会遇到那个少年，每次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对俺基本是不理不睬，俺寻思这可能是他不好意思。
很快，俺和少年又一起出任务了，这次是一个州府官员。
一路之上，俺觉得少年和之前有些变了，却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反正从他喊俺“老六”就开始觉得怪怪的。
这个名字很古怪，不过俺倒是挺开心的。有个名字总比“九五二六”更像个人，俺可能现在才开始理解木老头说的“杀手也是人”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俺之后也喊少年叫阿七了。
这次任务出了纰漏。那个州府官员很容易就被杀了，但是他的儿子跪地求饶，俺心软没下得了手，结果差点被砍断了一条腿。
差点的原因是阿七扔出了他的剑，正好插在那人的胸口，鲜血喷了俺一脸。
阿七严肃地和俺说：“杀手心软，会死。”
这是阿七主动和俺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俺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你脑子好，以后俺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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