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受重伤,傅北时仍是坚持将手中最为紧急的公务处理妥当了。
而后,他方要提审那些刺客,被周峭制止了:“由我来罢,北时,你且快些回去休养。”
周峭放心不下傅北时,为其安排了一顶轿子,又命正在衙门里的全部衙役护送。
傅北时被浩浩荡荡地送回了镇国侯府,堪堪躺下,便瞧见了闻讯而来的年知夏。
年知夏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原本是不想服软的。
可是傅北时遇刺的噩耗害得他坐立不安。
傅北时尚且活着,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急欲知晓傅北时的伤势到底如何。
是以,他鼓足了勇气,踏入了傅北时所居的祈晴居。
衙役打扮之人从傅北时的卧房鱼贯而出,在房门被阖上前,他抬足进去了。
映入眼帘的傅北时面色惨白,歪在锦被里头,教他痛如锥刺。
下一刻,他的视线与傅北时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我……”他抿了抿唇瓣,“傅大人视我如蛇蝎,并不愿见到我罢?”
傅北时摇了摇首,虚弱地道:“我并非不愿见到你。”
年知夏愕然地道:“当真?”
傅北时郑重其事地道:“当真。”
年知夏直截了当地问道:“傅大人既然并非不愿见到我,为何要躲我?”
傅北时苦思着措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年知夏才好。
年知夏转过身去,阖上房门,继而步步紧逼地到了傅北时面前:“傅大人为何要躲我?劳烦傅大人为我解惑。”
见傅北时沉默不语,他直白地道:“因为我向你自荐枕席,所以你认为我人尽可夫么?”
傅北时心生怜惜:“我并不认为你人尽可夫,我不懂你为何会这样想,年知夏,勿要贬低自己。”
这九日来,年知夏一直在想知道答案,否定的答案缓缓没入他的耳蜗,沉积已久的不安终是消散了。
“我并未贬低自己,我只是合理猜测。”他凝视着傅北时道,“若不是傅大人躲着我,我岂会这么猜测?”
傅北时致歉道:“全数是我的过错,望年公子见谅。”
自从自己的身份被傅北时揭穿后,傅北时不是对他直呼其名,便是阴阳怪气地称呼他为“嫂嫂”,这是年知夏第一次被傅北时唤作“年公子”。
他颇为新鲜,便礼尚往来地道:“我大人大量,原谅傅二公子了。”
“多谢。”傅北时要求道,“下回勿要再用人尽可夫来形容自己了。”
“嗯。”年知夏复又问道,“傅二公子能告诉我为何要躲着我么?”
“不能。”傅北时实在想不出合情合理,且能不伤害年知夏的谎言。
“既然如此,我便不逼傅二公子了。”年知夏以眼神描摹着傅北时的眉眼,“傅二公子能告诉我为何会遇刺么?”
傅北时答道:“我尚未将此事调查清楚,不能断言,但十之八.九是我将王安之斩首,兄长又当了皇后,以致于王贵妃被今上逐出九阙的缘故。”
“傅二公子判王安之斩立决,王安之定然罪证确凿,死不足惜,不过王大人、王贵妃不会这么认为,至于王贵妃被今上逐出九阙一事实乃迁怒,报复傅二公子有何用?今上正为傅大公子神魂颠倒,如若真是王家所为,王家无异于自取灭亡。”年知夏说罢,思及自己被傅北时认定对傅南晰情根深种,遂垂下了双目,做出一副怅然的神情。
傅北时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年知夏的手背:“勿要伤心了。”
“多谢傅二公子安慰我。”年知夏勉强冲着傅北时笑了笑,后又正色道,“傅二公子伤势如何?”
傅北时满不在乎地道:“不打紧,我没受甚么致命伤。”
年知夏望住了傅北时的双目:“我能看看傅二公子的伤么?”
傅北时不知年知夏对于他的关心是因为年知夏尚且将自己当做他的嫂嫂,抑或是因为年知夏想讨好他。
大抵是兼而有之罢?
他生怕自己失望,并不问个究竟,只是道:“你想看便看。”
年知夏掀开傅北时身上的锦被,接着解开了傅北时亵衣的系带。
傅北时盯着年知夏白腻的后颈,绮念顿生。
系带一被解开,扎眼的包扎当即刺入了年知夏眼中,令他暗暗地吸了吸鼻子。
除了已做包扎之处,傅北时这上身尚有八处不算深的伤口,俱已上过药了。
然后,他伸手去扯傅北时亵裤的裤带,以继续查看傅北时下.身的伤势,猛然被傅北时按住了手,又闻得傅北时道:“年知夏,莫要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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