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嫉妒过的如今在一片朴素、无华的草地下长眠的那位满怀热忱的女仆,我们恐怕得向她献上花束,死者,可怜的死者,无不感到极度的痛苦,”
#七
自那遥远的过去被时间埋没后,男人的确踏上了征程。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一团混乱的里昂,甚至离开了有大厦将倾之趋势的故国。顺着崎岖的泥路,向着远处的灯火。既然是在冬天的季节离开,他便首先决定南下。起初,是踌躇满志的。
在最初的旅途中,男人也渐渐发现,那阵声音所赋予他的,不止是健壮的身体与不灭的生命,更有充满知识的头脑,以及用之不竭的财富。后者具体表现为,只要他往口袋里一伸,就准能掏出一枚银币或金币。
这些堪称神迹的祝福使得他能够总是自由地游走于风俗不同的乡野与城镇之间,也令他得以在短短数年之内,就已将『彼西欧』大陆上所有的历史遗迹都统统游历了个遍。这些是他认为最有可能蕴藏『复活之法』的地方。毕竟对于古人的智慧和玄妙,今人总是望尘莫及。
当然,这也并不就意味着,男人会放弃向人群寻求帮助。凡是在旅途中遇上能多说上几句话的人们,他都会拐弯抹角地询问,本地是否有过人死而复生之类的传说。并通过对比不同人在一些细枝末节处的描述,来分析这些传说究竟只是空穴来风,还是当真有迹可循。
男人的话术高超,无论是博览群书的大学士,还是大字不识的工人农民,甚至即便是最为老奸巨猾的富商,他们在讲述出本地的传奇历史时竟都毫不知情,仿佛那些字词是不受控制地直接自他们的喉间滑出,经由过滤后再敏捷地钻入男人的耳朵。
可他的收获却与付出如此的不成正比,千丝万缕的线索,居然没有一条指向男人渴慕的答案。求道过程中,他甚至还顺手研究了一番名叫『强直性昏厥』的疾病,原因是此症发作的过程已几乎能够与『死而复生』这四个字的字面意义相契合:病人倏地陷入昏迷,一天或更短,也可能是数星期或更长——那状态简直与死亡无疑。当男人听说本地有人『死去』了数月后突然『复生』时,他是多么激动啊!可事实却……
正如上文所言,这不过是一种疾病,尽管病人昏迷时的状态与死亡极为相似,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亡,自然也就谈不上复活。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旅途中所遇到的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挫折而已。接下来的数年,男人仍在继续南下之旅:渡过永夏之海,穿过长眠旱海,抵达了文化乃至信仰都与故土大相径庭的沙漠国度『阿萨斯多累』。作为以『咆哮的审判渡者』阿努比斯为守护神的国度,男人有理由相信,起死回生的故事在这里一定会比彼西欧大陆上那些夸张的奇谈更加流行、也更具有说服力。
可遗憾的是,相较于『回生』,保守的沙漠子民似乎更加崇尚『来生』。以至于男人隐晦却被视作冒犯的询问刚一出口,就立即引起了对方的警惕,而警惕又很快升格为举国的敌意。他最终被『不朽者军团』抓住,并在后者的押送下来到阿萨斯多累的首都『犬城』。紧接着,在『黄金塔』的光辉之中,在犬城数十万人的见证下,男人接受了『无面执政官』的审判。
在民意与神意的授权下,执政官以亵渎罪宣判了他的死刑。可男人早就被许诺了不灭的生命。当众人发现,行刑者即便倾尽所有手段也无法取走男人性命之时,除去执政官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吓得六神无主。尽管执政官本人对此也表现出难以置信,但他显然还见过比这更宏大、更诡异的场面,所以他保持了清醒。考虑到从根本来讲,男人是个外国人,表现得也不过是信仰与本国相悖,再加之他并没有大肆宣扬异教或企图谋划阴谋。无面执政官最终改变了判决,只是避重就轻地以异教徒的罪名将他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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