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睡得晚应该还没醒,我受老百姓的辱骂,总不能将他一起卷入。”
叶烟澜对他说起风玄数月以来的经历,风不语之死早不是秘密,但醉无觞没想到他的血脉竟被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保护地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没泄露。
灵县男童失踪案闹得沸扬,只可惜这样的民间案子就算再大也写不进无愁录中,醉无觞总提不起兴趣,只是闲耳作听罢了。他从叶烟澜口中得知风玄如何机灵、如何坚强,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着实吸引了他,非要去见上一面不可。
墙角处蹦跶来一个身影,手捧油纸,纸上两个馍馍热气蒸腾,嘴里还叼着一个。那些老百姓的哂言讽语早就传遍沃县,岂能瞒过他的耳朵。他蹦踱到叶烟澜面前即止,嫩乎的小手拿起一个馍馍贴在她粉唇上,又给旁边的长胡子中年道士丢去一个,还趁势摸了他一把胡子。
叶烟澜吧唧了下嘴道:
“我从小长在天池,这位叔叔是天池最有学问的人,你不得无礼。倒是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烟澜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两个月她见证了风玄从一个唤她画仙姐姐的活泼男童,变成了一个丧父失母孤忧遗子,没多久又成了人人诵佩的沧州神探,变得明察果敢,心智上早已不是孩子了。
他先是在绝红山庄以儿子身份诱出那些疯母亲们的失子经历,又造访灵县县衙,带着县太爷来到孟家,柴房内又让自己对孟萱出手以探底细,最后在一字平峰上不告而别。他远没到能果断做出这些决定的年纪,若是旁人所说有一孩子能够如此,自己断不会信,奈何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如此能力,想出什么,做出什么,也都不奇怪了。
“我听到窗子外有人说闲话时就醒了,你刚踏出门没两步。如果刚才你真对那些老百姓出手,我就会一下子把这几个馍馍丢出去,不过看来用不着我。”
叶烟澜递过头在醉无觞耳边小声道:
“你看看,这说话的口气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醉无觞束起长须,搔弄他拿着油纸的手,他见状瞬间丢了油纸,抓住那长须子把玩起来。
“怎么不是孩子,你看,这正是孩子的天性,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胡须或者头发的逗弄,只是言语上比平常孩子稍微成熟一些罢了。”
“是么?”
叶烟澜咬了口馍馍,静待风玄弄出玄虚。
束须有韧,浓如漆墨,这是风玄对他胡须的第一感觉,但须间粘稠湿润,触摸上去的手指隐有淡淡黑痕,鼻尖轻嗅,似有微臭。他笑道:
“大叔您这胡子是掉色,还是很久不洗了,怎么黏糊糊的。但这也不对啊,不洗的胡子应该不会有光泽。要么就是您非常爱惜,他的存在让您骄傲到束其代笔,以其提字。”
风玄只抓他胡子摸闻一会儿,便看出其中端倪。叶烟澜轻嗤一声,醉无觞爱以胡子写字在天池不是什么秘密,但外人却从不知晓。
“好小子,不枉你姐姐夸你,有两下子。”
他声音降了几度继续说道:
“我这有一桩大案子,比男童失踪的案子要有意思多了,涉及百姓民生,有没有意思和我一起?”
风玄想都不想回道:
“暂没兴趣,还是眼下的案子更为重要,大叔所说无非是这里的人一个顶俩的胖,粮食牲畜极为廉价之事,其中有鬼不假,但这些老百姓活得滋润,也不自觉受到什么伤害,但那些失了儿子的家庭个个支离破碎,灵县之事迫在眉睫又岂是沃县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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