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不忍一个孩子被一群疯女人追着满大街跑,只见娘群中蹿出一股白气,裹着方才喘气的男童瞬间消失,吓得沿路买菜的老百姓丢了菜篮子到处乱跑乱叫:
“有妖怪,果然是妖怪掳了男娃,大家快跑。”
整条街顿时乱成一锅粥,老百姓在惊慌之下撞在一起,更有些胆子小的已被吓傻,靠坐在墙,指着方才风玄所立之处哭嚎着:
“妖怪吃人,妖怪吃人,我说这妖怪专吃男童,就是没人信我。”
叶烟澜为了不让人看清楚自己的样貌,免得和失踪案扯上关系,脚步上确实急促了些,她直到离了灵县才将风玄放下。
四周已是荒村野店,除了可见的一处茶棚,就只剩焜黄败草。
“快。”
风玄拉起她的手往最近的一个茶棚奔去,叶烟澜原以为他想喝茶,当即便说:
“我抱着你来,我都没喊渴,你渴了关我什么事,要喝茶自己付钱。”
风玄现在满脑子都是灵县的男童失踪案,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只是见荒野无坐无法细看那些疯母亲们留下的墨宝,去寻茶馆也只是找个凳子坐罢了。
“两碗茶。”
他宽袖轻摇,抖落出两个铜板,然后掏出那些净皮展开细读。
“儿,怀由失时六岁,二百六十日前的晚上,戌时前院观月,被一黑影掳走,自此无踪。”
“我儿小孟于二百三十三日前失踪,当时八岁。只记得那日亥时听得惨叫,赶去时房内已无人影。好在他喜香粉,身抹浓香,我循香找到衙门口,本想击鼓,但门口根本无鼓,只好大声呼救,忽感脖颈疼痛晕了过去,翌日醒来身处街头,儿自此无音讯。”
这些做母亲的因为失去儿子疯了,却仍然记得儿子是在哪日哪时失踪,如此精确,想必其他一百多位母亲也是如此。他第一次被这个叫母爱的东西震惊,就算疯了、傻了,心中那个永远忘不掉,扯不断的血脉情也依然稳固,再摸摸怀中的玉匣子,心叹自己的母亲为何不是如此?
叶烟澜瞅他越看越悲,完全失了和那些疯母亲对峙时的从容,对净皮上写了什么也生出兴趣,拿起几张一眼扫过却未看出端倪。她的师父虽然残忍,受武林人畏惧,对待自己却如亲娘一般,一个从小不曾受到母亲虐待的人自然没有对比。
“你可别掉豆子,我气还没消,不会哄你的。”
叶烟澜抿了口茶。
“姐,你从这骑马回去告诉外公我在这等他。这里人烟稀少,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事。”
“你不是知道你外公不会告诉你有关你娘的事,你孩喊他?”
叶烟澜有些懵了,这小子欲知玉匣子的事与自己一同回去便是,何必要单独留下来,就算被案件吸引不想分身,待解决后再返也不迟,蓝鸿鸢还能跑了不成。
风玄回道:
“灵县有两个地方地位崇高,衙门和绝红山庄。姐姐与绝红老魔因汲血魔手之事闹得不欢而散,又因我从旁煽动还未消气,可见那汲血魔手一定暗藏故事,说不定是姐姐心中的隐痛,若要你再访绝红山庄,怕你气上加气,这才让你换外公前来,他除了娘亲之事,其他的事与我配合甚好。”
这番话并非童言童语,也并非欲擒故纵。
他自知破了浅湖天花案后有些傲气,又赠血向月,非常讨叶烟澜喜欢,渐渐在她面前口无遮拦。这一换一主要是让自己冷静冷静,寻得初心,不要忘了自己月前还是一个因亡父而欲绝的孤儿,尚有大仇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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