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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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时序失笑,嘴角浅浅勾着:“你是小无赖吗。”

    楚星然被说也不觉得害臊,直直地看着季时序,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闹的架势。

    季时序笑着,算是妥协了。拿过楚星然打点滴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虚虚笼着。男生的手温热干燥,带着薄薄的茧子,轻轻地刮着楚星然的手心,酥酥麻麻的。

    “这样?满意了吗。”少年的声音仿佛带着钩子,钻进了楚星然的耳蜗。

    楚星然脑子里的弦在季时序的手覆上来的一瞬间就绷断了,一时间脸颊爆红。季时序看着她脸上漫上的血色,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探她的额头,“怎么···”

    哗。

    楚星然猛地收回手,顺势往后退了退,躲避季时序的触碰。

    季时序的手僵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怅然若失地收回。

    楚星然看着他好看的脸上变换的神情,也感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刚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氛围,可嗓子却哽住了,张了张嘴:“我···”

    季时序的笑重新隐去,又变成了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楚星然看的有一些心疼,注视着季时序黑沉的眸子,手慢慢蹭过去,又塞回季时序的掌心,还讨好般的摸摸他的指腹。

    季时序的眸光一颤,逃避似的撇开视线,喉结上下一滚,再开口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别乱动,也不怕跑针了。”

    语气称不上太好,楚星然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软下来的态度。

    楚星然冲他傻傻地笑着,坐正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楚星然身体舒服了一些就感受到了迟来的睡意,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一滴眼泪从她眼角留下来。

    季时序拿纸巾将眼泪揩去,顺手蹭了蹭少女薄薄的眼角:“困了就睡,这里我会看着。”

    “嗯···”楚星然困得不想多说话,扒拉过季时序的肩膀就往上面一靠。季时序往下坐了坐,好让楚星然枕得更舒服一些。

    点滴不多,只有两瓶,但楚星然一直在发冷打颤,中途小护士来过一次,就把打点滴的速度调慢了。她睡得并不安稳,能听到季时序说话的声音,楚星然抬手拍拍自己的“抱枕”,安慰道:“别怕,我是医生···”

    小护士正换着药水,闻言扑哧笑了一下。季时序垂眼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你算哪门子医生啊。”

    楚星然没继续回应了,挠挠脸,吧唧了一下嘴。

    到凌晨五点,总算是挂完了。季时序怕楚星然再次受凉,不让她继续睡了,按着楚星然的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楚星然懵懵的,意识还在出走,把头靠在季时序的后背,挨着他。

    两人像“连体婴儿”似的走出了校医室,寒风兜头扑来,将楚星然吹清醒了一半。

    “还要背吗?”

    “不要了,”楚星然眯着眼摇摇头,“你也一晚上没休息,我自己走。”

    季时序挑眉,拿过楚星然手里攥着的绒线帽,往她头上套。楚星然被摆弄着,随意看了一眼天空,紧接着眸子瞬间亮了。

    “下雪了!快看!”

    一半,楚星然一跳,又前功尽弃了。

    楚星然显然没有这种乖乖站好的觉悟,惊呼一声,就张着手臂跑进了雪地里。

    季时序眉头一跳,只能跟着跑进去:“帽子带好,一会儿又要哼唧。”

    楚星然抬手接着雪,今年的初雪来的早,雪花也大,一朵一朵,有些还落到了季时序长长的睫毛上,楚星然笑着帮他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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