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靠边停下。
谢珩扯开安全带,点了一支烟。
除了那一声对不起外,他再没说出其他的言语。
在这异国他乡的街道上,人种混杂,言语混杂,他们就像是忽然之间独立于这种种混杂之外。
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半晌后,苏酥问他:是因为,你觉得我跟钱森睡了,是吗?
在她提及这句话的时候,失神的谢珩指尖碰触到正在燃烧着的烟头,被灼烧出一个白点,这才缓过神来。
他的神情痛苦而自责,随即陡然就打开了车门。
他想冷静一下。
但——
呜呜呜呜。
在听到小姑娘忽然响起的哭声后,触碰在车门上的手陡然僵住。
砰。他将车门重新关上,回过头。
长臂解开她的安全带,把人按在怀中。
他哑声:别哭了,好吗?
听到她哭,他像是在被寸寸凌迟。
苏酥抽泣:你什么都不问我,你什么都不问我,你就相信你自己想的。
谢珩很难跟她解释,他是如何的不敢开口询问。
他唯恐听到她被欺负的一个字眼。
他受不住。
真的。
是我,不好。他说,是我不好,谢太太,别哭了。
可她还是哭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这二十四小时惊醒动魄的委屈都一并的哭出来。
泪眼婆娑里,她抬起头看他,哭成了一个小花猫,委委屈屈的跟他说:钱森就是一个疯掉的神经病,他昨晚,只是在灌我酒,我现在,现在头还疼。
不是在跟他撒娇,是真的很疼。
苏小姐都怀疑钱森给她喝的是劣质的假酒,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呜呜呜呜我头疼。她越说觉得头越疼,难受的更想哭了。
谢珩大掌按捏着她的太阳穴,给她缓缓按摩,去医院看看。
苏酥扬起头:我没有跟他睡,你听到了吗?
谢珩轻轻给她擦掉眼泪,苏酥,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我身为一个男人,也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你,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苏酥:那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的声音恢复了。
谢珩大掌摸着她的小脸,昨天,我就知道了。
她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苏酥抽抽鼻子,你的伤。
谢珩:不碍事。
苏酥就真以为没什么事情了,但是当到了医院后,医生一看到他,就皱眉说道:谢先生,你的伤势不宜下床,你怎么能一点医嘱不遵循,还到处乱跑。
医生马上要带他去病房。
苏酥彼时才知道,他的伤势有多重。
他穿着的深色外套一脱下,衬衫下的绷带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单单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痛。
医生看着那重新崩开的伤口,脸都变了,马上就要推他去重新做缝合手术。
但谢珩却制止了医生的动作,说:我太太头疼的厉害,先给她看看。
苏酥本来都止住的泪水,差点又被他气哭了,我没事!你听医生的话!
可谢珩被推进急诊室时,还是亲眼看着苏酥去做了检查这才安心。
伤口缝合后,没有得到好的休息,还这般乱跑飙车,中枪的那一块肉直接发红外翻,看的医生脸色沉重。
包扎了一个小时后,才从里面出来。
医生严令禁止谢珩伤口没愈合之前,再跑出医院。
苏小姐表示自己会好好监督他。
谢珩看着一本正经跟医生保证的小姑娘,唇角勾起,冲她勾了勾手,问: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苏酥:医生说,是醉酒后受风后,休息休息就好。
她就说,钱森就是个十足十的疯子,为什么不管窗户!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难怪他早上连神志都不清醒,昨晚钱森喝的可比他多多了,这个疯子!
上来,陪我睡一会儿。谢珩说道。
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她在身边,又沾到床,自然困意就袭了上来。
苏酥看了看旁边的沙发:我去睡那里,不要碰到你的伤口。
谢珩:无碍,不搂着你,我睡不着。
小姑娘闻言,这才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一侧,小手搂在他的腰上,打了一个呵欠。
窗外阳光很好,微风拂动窗帘,病房内静谧美好。
但偏有人不长眼的要打断这份恬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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