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下人,殿内只剩郑美人、薛美人和姜漓,于是放下心来,问:“质子殿下,先前太医说郑美人不能再有孕,可有办法?”
“这毒性虽深,但并非无解,只是…”
看着宴涟漪的目光,有些犹豫:“只是需要一味珍贵的药材,方有机会治好。”
郑美人眼神忽然一亮,手指紧紧捏着袖子,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的有办法?”
“什么药材?”宴涟漪微蹙眉。
“北国雪山上生长的一味奇药,解夹竹桃之毒效果很好,只是那药材生长在高巅,几百年一结实,求者趋之若鹜,无价无市之宝。”他沉声答道。
郑美人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
她从小的认识里,父亲送给一些高官的奉礼里,人参已经是不得了,更别提千金难求的药材。
“娘娘,还是…不必了…”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落下泪来,拜了一拜:“今日之恩,臣妾万分感激。”
“劳烦质子殿下尽管去寻药,一应银钱从本宫私库出,不论多少,本宫出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郑美人,连姜漓都不由得暗暗吃惊。
她聪明人,断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寻药耗费之多。
便是她这样家财万贯也要破财一笔,可她却全无犹豫之色,当即答应了给郑美人寻药。
“微臣定不负娘娘所托,治好郑美人的病症。”
从方才的咂舌中缓过神来,心底一条暖流涌过。
他果然没看错人,哪怕满宫都流传着她的恶名,他清楚她那独一份的善良与明亮,如同暗夜将尽,明晃晃的白昼。
“质子殿下,本宫看书里说,这两种药性不溶,为何写在一个方子里?”
无意中看见他写下的药方,疑惑问道。
“郑美人小产后失了调养,气血虚,暴崩下血,气随血,两种药相调和,可以增补气血,并无大碍。”
却没想到她竟连这医书中边角的知识都记在心里,不禁令他心生钦佩。
夜晚凉微宫内,一片安静祥和。
姜漓坐在书桌前,挑起灯盏将燃尽的烛心剪去。
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的织锦地毯。
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
他放下手中的兵书,信步走向书柜,从里面翻找一番,寻了几本适宜的医术准备差人送去凤栖宫。
深夜,姜漓躺在床上,阖眼入眠。
养心殿内,金柱盘龙,白玉铺地,檀木作梁,丝绸锦缎为帐。
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明黄的龙袍,袖口刺了龙腾图案,意味真命天子。
文武百官列站殿中,他不安地踱步,他胸口起伏,心里升腾着一阵恼火。
“皇上,明日就是太妃娘娘成婚之日了,您为何不许啊?”
“我朝二嫁之风盛行,三年守孝期满,并没有不合礼。”
心头一惊,往桌面看,唯一摆放请帖上是宴涟漪秀丽的朱红笔迹,请他参加自己的婚宴。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滴落,在请帖上晕开一圈。
她要嫁人了?
慌乱之下夺门而出,脚步不稳,衣袖碰倒了桌上的茶。
画面一转,他孤身一人地从凤栖宫正门走入,帝王之威犹如天神,竟无一人敢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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