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忠乍听这话，喜不自胜：“介甫，能听你这话，死而无憾也。”
赵顼望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第一回感受到生命的短暂，更感受到凡夫俗子的生命短暂：“欧阳相，你是我大宋文坛巨匠，怎可做那自毁长城之事？”
大宋可一日无帝。
但大宋不可一日无欧阳。
“老臣有感家门不幸，遂命不久矣，愿舍一世英名，换我老友一生清白。”
“老师，您……”
“欧阳胥的事，我都知道了。”
“老师，我……”
“是我老糊涂了，险些酿成大错。”
这一夜，左相与右相重归于好。
于是，赵顼第二日去了早朝。
他，一连下了三道圣旨。
全都是围绕着方仲永。
唯有第四道圣旨。
是围绕着变法。
……
向皇后欣喜若狂地来到太后寝宫：“母后，陛下，他身体好了。”
“就算好了，岂知不会再犯？”高太后不愿承认是她错了：“哀家这就去问他，究竟是他的帝王威仪重要，还是哀家这个母亲重要？”
因此，赵顼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王介甫主动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愿劝小女为妾。”
“不可，王相之女素有贤名，是京都清贵，不可受辱。”
高太后寸步不让：“难道我皇室族女就可辱？”
“母后，那是你一意孤行惹出的麻烦。”
“陛下，你是责怪母后亲族不算皇室了吗？”
赵顼不敢回话。
高太后却大袖一甩：“陛下，安德公主至今未婚，仍在江湖闯荡，长此以往，必坏我皇室声望，不妥。”
赵顼不敢苟同，反驳道：“皇妹天资聪慧，举世难寻，若不愿为人妻，朕决不会逼迫。”
“安德是我女儿，我说要她嫁，她就必须得嫁。”
“母后，强扭的瓜不甜，难道你想让安德怪你一辈子吗？”
高太后拂袖而去。
向皇后欠了个身，随之离开。
“慢着，皇后，向上之事，你可知晓？”
向皇后愣在当场，不敢回话。
“皇后，你贵为国母，不可冲动，须知我大宋曾有因故废国母。”
向皇后笑了笑：“陛下，你这是要威胁本宫吗？”
“皇后，你好自为之。”
赵顼背过身去，浑然不念旧情：“方卿，是我仰重之人，谁都不能动他。”
性命相关，容不得赵顼不强势。
向皇后突然觉得有些累了，略带幽怨地说了句：“我只是想替你保住大宋基业罢了。”
说罢，她便离开了。
赵顼想要转身，可欲言又止，侧看着她落魄离去的背影，忽生几分心疼。
她从他落魄时就跟在身边。
她从他尽是个无名皇子就嫁给了自己。
朝野上下，对她贤明素有称道。
于是，这位帝王反思道：“王相，我错了吗？”
他本是想找个借口，安慰自己。
不曾想，王介甫毫不留情地批评道：“陛下，您一不该顶撞太后，二不该冷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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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望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第一回感受到生命的短暂，更感受到凡夫俗子的生命短暂：“欧阳相，你是我大宋文坛巨匠，怎可做那自毁长城之事？”
大宋可一日无帝。
但大宋不可一日无欧阳。
“老臣有感家门不幸，遂命不久矣，愿舍一世英名，换我老友一生清白。”
“老师，您……”
“欧阳胥的事，我都知道了。”
“老师，我……”
“是我老糊涂了，险些酿成大错。”
这一夜，左相与右相重归于好。
于是，赵顼第二日去了早朝。
他，一连下了三道圣旨。
全都是围绕着方仲永。
唯有第四道圣旨。
是围绕着变法。
……
向皇后欣喜若狂地来到太后寝宫：“母后，陛下，他身体好了。”
“就算好了，岂知不会再犯？”高太后不愿承认是她错了：“哀家这就去问他，究竟是他的帝王威仪重要，还是哀家这个母亲重要？”
因此，赵顼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王介甫主动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愿劝小女为妾。”
“不可，王相之女素有贤名，是京都清贵，不可受辱。”
高太后寸步不让：“难道我皇室族女就可辱？”
“母后，那是你一意孤行惹出的麻烦。”
“陛下，你是责怪母后亲族不算皇室了吗？”
赵顼不敢回话。
高太后却大袖一甩：“陛下，安德公主至今未婚，仍在江湖闯荡，长此以往，必坏我皇室声望，不妥。”
赵顼不敢苟同，反驳道：“皇妹天资聪慧，举世难寻，若不愿为人妻，朕决不会逼迫。”
“安德是我女儿，我说要她嫁，她就必须得嫁。”
“母后，强扭的瓜不甜，难道你想让安德怪你一辈子吗？”
高太后拂袖而去。
向皇后欠了个身，随之离开。
“慢着，皇后，向上之事，你可知晓？”
向皇后愣在当场，不敢回话。
“皇后，你贵为国母，不可冲动，须知我大宋曾有因故废国母。”
向皇后笑了笑：“陛下，你这是要威胁本宫吗？”
“皇后，你好自为之。”
赵顼背过身去，浑然不念旧情：“方卿，是我仰重之人，谁都不能动他。”
性命相关，容不得赵顼不强势。
向皇后突然觉得有些累了，略带幽怨地说了句：“我只是想替你保住大宋基业罢了。”
说罢，她便离开了。
赵顼想要转身，可欲言又止，侧看着她落魄离去的背影，忽生几分心疼。
她从他落魄时就跟在身边。
她从他尽是个无名皇子就嫁给了自己。
朝野上下，对她贤明素有称道。
于是，这位帝王反思道：“王相，我错了吗？”
他本是想找个借口，安慰自己。
不曾想，王介甫毫不留情地批评道：“陛下，您一不该顶撞太后，二不该冷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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