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浩在剧院门口瞟来瞟去，戴着顶棒球帽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第一次找黄牛出票，他没什么经验，但仅从装束看上看，他更像是黄牛。
缩头缩脑，探头探脑，一手拿着一张票，一手插在裤兜里。
有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问了句：“你是黄牛吗？我想要张票。”
女孩穿着连帽卫衣和短裙，潮袜和滑板鞋，梳着马尾辫，背着双肩包，看上去挺稚嫩的。
但长得很清纯，特别是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眼底汪着一滩水。
张泽浩迟疑了一下，老实说：“我不是黄牛，是我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代他出个票。”
女生点点头。
张泽浩强调了句：“这是连座的票。”
女生听懂了，意思是等会儿开场了他们会坐在一起，男生为防止她不愿意便提前了说。
“你介意吗？”女生眨了眨眼睛。
张泽浩挠着头，他是个男生介意什么？
“当然……不介意啊。”
女生又点头，马尾在她的后脑勺扫来扫去。
“那你能便宜点吗？”女生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
张泽浩便照着原价的六折出了货。
女生高兴地拿着票扬了扬：“一会儿见。”
离开场还有两个小时，他转身去了剧院隔壁的咖啡吧，没想到就在那里遇到了孙粲然。
但张泽浩戴了鸭舌帽躲在角落里，并没有人发现他。
他像个私家侦探似的，刚要掏出手机偷拍，镜头忽然一晃。
刚才那个女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张泽浩迅速地关掉了照相模式。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女生委屈地拧着眉头，一时间两人都无话。
气氛尴尬了。
女生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她拧开喝了口，显然她先去了便利店，再来这里等开场，这家咖啡连锁店很安静，也不会随便赶人。
反正一会儿也要搭伙看剧，不如先聊聊话剧的背景好了。
这是一出英国推理小说家阿加莎有名的悬疑剧。剧迷们都知道，但张泽浩一问三不知，他本来就是为了别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
女生起了个话头，聊不下去，张泽浩只会“嗯嗯啊啊”，他是强要面子，她是以为他对她兴趣匮乏。
女孩顺着张泽浩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个长相清秀的女生正和高个子的男生开心的聊天，她一笑，对面的人眉头就一皱。
女生把双肩包卸下来垫在下巴上，看着张泽浩：“你是喜欢那个女生吧？”
张泽浩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刚才想偷拍她的照片？”女生眼珠转了转，“我可以帮你。”
张泽浩眼睛一亮：“怎么帮？”
等等，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算了。”张泽深用搅拌棒搅动着咖啡，深棕色的液体在他的动作下哗啦啦转成了漩涡。
他往下低了低头，女生已经离开了。
就那么一会儿，她已经走到孙粲然跟前，张泽浩慌了神，还在犹豫要不要暴露身份，他已经看到孙粲然回头看向了他。
孙粲然的嘴巴惊讶的拗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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