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角的天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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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庆幸我没有挨到什么特质化学药品的荼毒,其实按照我的所作所为就算挨上,我也只能说自作自受。

    “回家吃饭”,听者动容,科尔小姐的肩头明显垂了下去。

    看样子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愿,提提包,就要离开这里。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不行,我得拦住她,机会稍纵即逝)

    为什么要拦?什么机会?我现在只是个被米娅拖累的普通人,有必要去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人际纠纷吗?

    对立的两种念头在心中争吵,不知为何,本应更像“我”的念头总是会吵输,或许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变化太大,自己也想有所改变吧。

    没有叹气,没有多余的动作,我赶到科尔小姐身前,伸手拦住了她。

    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科尔:【那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请别拦着我。】

    我:【你家里人很想你。】

    科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请让让。】

    我:【他们很爱你。】

    科尔:【我不想对着还算善意的陌生人发火,所以,请让开。】

    我:【那就回去一趟怎么样。】

    科尔小姐皱起眉头看着我,正视我。

    之前她刻意避免着目光对视,两只手紧攥着挎包的背带仿佛竭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科尔:【我知道你,你是来寄宿的孩子吧,谢谢你的关心,早点回去,不用再来姐姐这里了。】

    科尔小姐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表面和蔼,语调平稳,一幅为我着想的样子。

    (和预想的截然不同的人啊)

    和预想中一模一样的人啊。

    嘶,完全对立的念头在我的脑中迸现,错乱的思绪像无法啮合的齿轮,眼前的世界仿佛分割成了两片,给我感觉像是一张布被用蛮力从中撕开。

    不同于米娅和我连接失衡导致的头痛,这种仿佛来自虚空的痛苦不会让我的身体做出丝毫反应,痛苦过后豁然开朗,与狂吃辣椒的痛并快乐可相类比。

    是故,我决定给她一巴掌。

    等着我让开的科尔小姐维持着微笑,亲和力满满,远不知道她将经历什么。

    (在此之前)

    还有要说的话。

    我:【依我个人来看,我觉得一般的父母和儿女之间的矛盾都算不上什么矛盾,你们之间是有血海深仇吗?】

    科尔小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发问,她抬了抬眼镜,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再提让路之类的话,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了一阵,直到她不再和我对视。

    科尔小姐:【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优先完成你的学业就好,不必牵扯进来。】

    我:【的确如此,那你又算什么呢?据我所知,科尔小姐的吃供还是在用家里的吧,实现不了独立还叫嚣独立,连家都不愿意回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底气,可以告诉我些什么秘诀吗?】

    我没有顺着她的话头继续,而是采取了……更卑劣的手段。

    (因为这样就能直接暴露她的真面目了)

    虚伪而自负,(却又高傲和善良的人)——

    最无可救药。(最无可救药。)

    科尔小姐面露愠色,气鼓鼓地挺起胸膛,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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