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异形,这种感觉很奇妙,对于我来说就是身体略感沉重和左手的轻度疲劳,但对于世界来说,这确实一个哲学上的伟大突破,1956年,李政道与杨振宁提出了宇称不守恒定律,但还是纸上谈兵,直到华裔女物理学家吴健雄通过钴60衰变试验证明了宇称不守恒在微观世界的存在,爱因斯坦所说“时空异形”才以宇称不守恒的形式为世人所知。宇称不守恒,简而言之就是在时间线被颠倒后,粒子和反粒子的物理规律或许不尽相同,而时间与物质到底存在怎样的关系,人们却不大关心了,对于我们来说,最关心的莫过于李、杨二人走上诺贝尔物理学领奖台的那一刻。这是一种荣耀,但同时也是一种悲哀。观众们会说“看,那是中国科学家!”却少有人说:“看,那是华人科学家!但我们更希望日后能出现一位中国科学家。”
在成功使用“钟慢效应”的能力后,我将左手放了下来,但镜中的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先将左手(对称地看是我的右边)抬了起来,随后突然放了下去,又回到了和我相同的时间线上,这说明,在刚刚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我的左手与世界的时间不再保持同步,而是慢了一点。这是我第一次直接在宏观世界里看到宇称不守恒现象。
但更重要的事情是,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我默默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次,我能感受到自己心里难以抑制的一种激动。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如果用“小镇做题家”这个时下很流行的词来形容我自己,或许很合适,但是也正是因此,我按部就班的上学,按部就班地参加高考,然后按部就班地保送研究生,种种过程,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没有目的地再供我前进,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又仿佛前途的一切都是注定的,这种强烈的宿命感在进入研究生阶段前尤其强烈,也许是我知道自己没有背景也不可能留在学术界,所以什么事情都是跟着师兄的指令来走,胡博让我递一个扳手,我就递一个扳手,胡博让我录一个波形,我就录一个波形。这样的我,和一台智能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当我真正用自己的力量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哪怕这件事情渺小的微不足道,我也觉得内心汹涌澎湃起来,我不知道这种连傻子都不敢相信的激动是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一个“人”。
爱因斯坦也很激动:“你成功了,虽然钟慢效应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你成功控制了属于自己意识之外的事物并改变了它的时间流。”
“但是,左手不是我自己的么?”我问道。
“虽然是这样,但人类的双手一般而言只受到意识的控制,而并不属于意识的一部分。意识的领域是狭窄的,想想你在睡着的时候,你的双手完全失去控制,也无法感知事物的存在,那时候的你在哪里呢?”爱因斯坦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由于我早年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的四肢才能和我的意识连接在一起,即使在我死去后也没有分离。”
我再一次举起自己的左手,这一次,我的确感受到了一点不同,但这种不同是在爱因斯坦点拨后发现。我现在能够及其敏锐地察觉到左手和右手的区别——一个属于我的意识,另一个属于身体。
“事实上,这只是钟慢效应的第一阶段,使你获得了控制自己意识之外,身体之内的某个部分时间流的能力。”爱因斯坦告诉我:“在第二阶段,你应当能够控制超出你身体边界的时间流。”
“那是什么能力?”我问道:“像小说中写的‘御物’那样的能力吗?”
“我不知道‘御物’是什么,中国词语太博大精深了。”爱因斯坦回答道:“但你能使自己的身体与外界的物体产生类似‘共振’的效果,改变外物的运动速度,从而影响它在世界线中的运行方式。”他停顿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愿不愿意现在回一趟电工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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