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是老太太吃斋念佛的日子,整个林家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于是,冬月初二,一大清早,林家北府便忙的人仰马翻。
\t为了这一日,林瑞昊特意在衙门里换了一个班,尽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他还是耐住了性子,等待着孙氏收拾好一切一同出门。
林瑞昊当然知道是谁让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的这件事情。他并不生孙氏的气,他只是担心,担心孙氏会因为那无来由的飞醋,让林今歌陷入危险当中。他需要孙氏的理解,就算是欺骗,他也不在乎,他必须得让那个女孩活着,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的要求。
秀娘极少面见这两位老祖宗,故而今日也有些慌张,把儿子收拾妥当,交到嬷嬷手里,和奶妈一起,带着今歌坐上了马车。
林瑞昊和孙氏的马车走在前头,从北角门出去,沿着两府之间的夹道,来到南府的角门。这里有早已等候在此的下人。
一众人下了马车,换乘小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南府中最为富足的院子。
大冷天的时候,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般不在正堂理事,不过今天人数委实有点多,所以当林瑞昊带着一众人等赶到时,正堂屋里早已坐满了人。
正堂上首两位老人不用问,一定就是林家老太爷和老太太,林瑞昊当先跪下行礼,其他人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喘,紧绷着神经,也跟着跪了下去。
“快都起来吧!大冷天的!”林老太爷一头银色白发,脊背有些佝偻,但是眼神似乎还行,他的目光从林瑞昊的身上略过,看向了跪在最远处的奶妈,“她就是那个小姑娘吧,快点抱过来给我看看!”
奶妈看向了林瑞昊,林瑞昊起身,接过孩子,亲自抱到了老太爷的面前。
“生的模样倒是真的好!”老太爷就这林瑞昊的手,看着孩子,一张老脸早就皱成了十八个褶的包子,“叫今歌是吧!这名字是你取的?”
“回禀父亲,是儿子取的!”林瑞昊的态度极其的恭敬。
“当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也是难为三弟了,我细听着,怎么觉得比前几个哥儿姐儿的名字都好些呢。”二爷林瑞铭的太太颜氏坐在下首,阴阳怪气的说着。
“可不是嘛!”林瑞铭挂着一脸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能让三弟这正人君子就范,我真好奇,这女娃娃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二哥的话,这孩子生母已经死了!”林瑞昊的语气有些难以控制的冰冷,他没有看向自己的二哥,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了怀中孩子的身上。
“即便是死了,那也得有个身份,孩子随随便便的抱回来,谁能证明她一定就是我林家的血脉?”林老太太倒是老当益壮,一下子就点明了今天谈话的中心思想。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林瑞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恐慌,不过,他很快便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抬起眼眸,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难道儿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清楚吗?今歌当然是我的女儿。”
“好吧。”老太太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会说什么话,波澜不惊的继续说道,“瑞昊,你是国公的儿子,你要知道,国公府是绝对不能有来历不明的孩子的。既然你说她绝对是你的孩子,那好,你说说,她的母亲姓甚名谁,家在何方?”
“母亲,她的生母上不得台面,故而我才没有将她带回府中。原本就打算待她出生后,将她带来见见人,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没想到,她的生母就这么去了。”林瑞昊声音低沉,好似在悔过,他希望自己的悲伤情绪可以感染甚至是影响到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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