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无法传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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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岚起得很早,可以说她根本没怎么睡,一股熟悉的忧郁徘徊在她的心房间,翻来覆去,始终无法挥散,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淌,那种灌满血液里的躁动越发不安。她极力缩小自己的动作,避免吵到身旁的兮月,但能量从她的四肢百骸间汇聚,不留一点点宁静的时分。

    “真差劲。”化雨跟抽刀客都还睡得平稳,只是抽刀客不知怎么睡在地板。不发出一点声响,她便绕过兮月的身体,干脆地下了床,却还是惊起一阵骚动。

    “现在是什么时候?”兮月翻开被辱,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

    “应该是五更,妳可以再睡一下。”兮月回应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从床铺间伸出一只手,九岚领会过意思,一把将她拉起身,两人不动声色地起床梳妆。

    换上华服,九岚总觉得身体凉飕飕的,一阵风头吹进来,就会从她的背部篓空灌入,挟带着清晨的微冷从脚边出逃,很让人清醒的冰凉,屡试不爽。她倒也不是讨厌敛红坊这个地方,也不讨厌演出,只是每当意识回到敛红坊之后,就会感觉到一股幽影鬼魅跟再她身边,亦步亦趋。

    兮月饰演书生家的侍女,可以算是面白、脂白外最重要的配角,维系起两人感情的重要角色,照这个分位看来,兮月颇有成为伏御的大将之风,兴许哪天就当上了坊主也说不定,只期望她别像某位坊主如此势利。

    “走吧。带妳熟悉舞台。”兮月打趣地拍拍九岚后腰,梳妆完毕。两人悄咪咪离开厢房,不留丝毫声响。

    来到中央大厅,依水环绕而成的舞台,清晨时天井倾泻出的流水停止,可以从大厅各处窥伺整个小圆环舞台。从她们还是新进艺女时,就没少看过无数女子在这舞台上考核、娱兴、演出,凡是敛红坊的艺女,都肯定要站上这个舞台,舞给弄花、舞给坊主、最后舞给客人。

    “挺怀念的。”

    “是啊,不免让人忌妒妳可是初秀入坊,明明整天都往外跑。”

    “机缘好吧!”九岚采在栏杆上,借步使力,倚仗自己的轻功一步踩踏到舞台中央。遥想当初入坊,还必须学会坊内蜻蜓点水的轻功〈舞艺曲〉踏水登台,也是任何表演的开场功夫。

    “哼哼,现在没人这么登台。”兮月鼻息间凸显著傲气,打九岚赎身起,她可是当满八年的前辈。她走到大厅正对着的百合花瓶,悄悄挪动瓶身画一个圆,木制栈道悉数浮现,从花瓶后方端庄、优雅、从容不迫地走向舞台中央。

    “那〈舞艺曲〉呢?”

    “还是得学,少不了水舞的戏份。况且舞台这么小,说不准有人会落水呢。”兮月脚步吊诡,转过三个回身,是〈三转身〉。舞台上连过三个回旋,每一次的回旋,都过度不同的语**境,这是演出前必学的功夫,能在三个转身之后融入角色,实属大成。兮月踩着小步伐,提高儿气的语调,眼神里充满稚嫩。“将军、将军,您说是吧!”

    “我才不会。”九岚戏笑着推开兮月,而后连三个回旋翻身,进入与兮月的对手戏。

    两人身披薄暮,在晨光还未透入舞台时,竭力在台上演出。这一幕,是书生为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让侍女给将军送个礼物,年轻稚嫩的侍女却对将军所作充满好奇,不断追问将军为何从军,而不是安安稳稳的过好生活、相夫教子的一幕。

    两人在台上不间段换位舞动,侍女青春、敏捷、滑溜,而将军沉稳、坚定、肢体充满力道。与不涉世事的侍女不同,作为将军,即是要还百姓一片太平生活,以此为任。而侍女也认识到作为女人,还有更多的可能性,还有更多选择,最后在将军引导着侍女双人共舞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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