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树、张小草两兄弟守了他们的父亲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张大树带着柚津回去了。
张小草把灵钞递给周磐，“周大哥，你的诊费。”
“不用。”周磐说，“举手之劳，钱你留着照顾你爹。你哥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帮扶他一下。”
张小草用力点头，他眼眶通红，盯着张土断掉的手脚处。他的呼吸越来越粗，双拳纂得紧紧的。
将这种无助和愤恨看在眼里，周磐问他：“小草，你想报仇吗？”
张小草嘴唇颤抖着，眼神闪动，支吾道：“不，不了……”
“嗯，好好照顾你爹吧。”周磐说完出门去了，他总算知道何为有心无力。
来到城外练功的林地，周磐看见小蕊一边啜泣一边练拳。
“哭着修炼对身体不好。”周磐说。
“张土大叔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会这样？”小蕊泣不成声。
“没有为什么。”周磐冷声道，“这就是东圣洲的规则，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成为修行者，都想爬得越来越高。”
小蕊愣住了，眼前的周大哥有点陌生。
“但这个世界如此，你不一定要去随波逐流，你也可以当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周磐看着小蕊，“你希望自己成为哪种人？”
“我……”小蕊很想说后者，但一想到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通天强者，她就立刻泄了勇气，“我想先修炼到化道境。”
“说的有道理。”周磐像在自言自语，“是虫子就先长牙。”
让小蕊自己在一旁练拳，周磐随地盘腿坐下。
心中有阴霾郁结不散，周磐便把全身穴窍打开，任由天地元气冲刷过他的经脉，留下部分进入灵核。
这几天他一直试着让灵气变得凶煞，只不过鲜有成效。
凶煞意味着冲击和对抗，平和原本平和的灵气若要变得富有攻击性，就必须相互冲突。
当世的主流功法都把灵气分为所谓的“阴灵气”和“阳灵气”，认为两种灵气进行着永恒的同相相冲和异相相合，以此产生不同的灵气变化。
周磐内视那颗灵核，眼见一片混沌非常，他的灵气没有表现出任何变化。
“阈灵脉通漏也就算了，天行脉竟然也是最次等的混沌品。”周磐心中碎碎念，天行脉混沌意味着大部分功法都不适合他。
周磐催动灵核中，让性质相同的灵气互相趋近，使阳灵气与阳灵气，阴灵气与阴灵气之间的斥力增强。
他对自己全身上下的经脉和穴窍早已熟透，将这种互相排斥的灵气覆盖全身，形成灵气护体也不是难事。
“敛煞一重。”周磐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凶煞的护体灵气，“感觉不如‘磐元’硬。”他又试着去使用各种符文。
周磐记得天地元气也被学者们分为“天元气”和“地元气”，用以对应阈灵脉中的“阳灵气”和“阴灵气”，但很多书上只是有所提及。
毕竟没人会去专门研究天地的混沌之气，把心力用在属于自己的灵气上才是正途。
但周磐是能直接运用天地元气的人。
按照老伯的理论，天地元气和灵气别无二致。灵气能二分，元气应该也可二分才对。
周磐对气的流动已然敏锐到极致。他当即以龟息吐纳，将自身通漏的经脉分成数条路径，引导经过的天地元气逐渐分成两部分。
他回想姬神雀的天之极和谢无僵的地之极天行脉，以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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