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日子就过的无比平淡,陈孟每天就练功,闲下来打理打理自己的小院子,要是有一整天的闲暇,就去支个任务,陪着薛蔓去山下客栈打杂。
薛蔓这一阵子彻底闲下来了。准确来说,不光薛蔓,整个剑亭都闲下来了——刘潇带着几个弟子押镖出门了,那镖据说是南边万仙阁门主五十大寿,送过去的贺礼。万仙阁自然也是个挺大的宗门,要不然也不会让刘潇亲自押镖送礼。
刘潇一走,剑亭没了主事的,众弟子也就散了。有些人领了历练的任务出了远门,有的趁着闲暇去功部和学部偷师,更多的是和薛蔓一样的,整日在道馆里游手好闲,也不练功,无所事事。
其实薛蔓想接个任务自己出门的,薛松死活不放心,非要说让陈孟跟着一起去。而陈孟这边呢,蒋义龙刚刚开始教他一门轻功,正学到关键处,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远行。薛蔓就在道馆呆了下来,偶尔陈孟不在的时候来帮他打理院子。
陈孟把原来那个院子里养的鸡迁到新院子里了,还用木头草草搭了个窝。那一窝鸡刚又孵出来几只小鸡,薛蔓整日在那花丛林荫之间,和那嘤嘤蹒跚的黄毛小鸡厮混,也不算太无聊。
陈孟新学的轻功,蒋义龙说叫神鬼步。这是江湖上常见的一门上乘轻功功法,大多也都是陈孟这种刚刚入门的人修习的。整体不算难,陈孟毕竟是学会了扶浪刀翻浪刀的人,整体领悟的也不算差。
一开始练的时候当然苦,天天扎马步,一动不动从晨钟扎到暮鼓,陈孟晚上回去都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第二天起床两条腿肿得像两只萝卜,奶胖。越往后练越慢慢熟悉了,再往后陈孟扎马步一动不动站一天都没什么感觉了。
蒋义龙的理论说,所谓功夫,就是四肢腰背的动作。而所谓动作,人但凡健全就能做,比拼的无非是一个人肉身的持久和耐力。就比如说一招剑法,常人做出来一遍可以,再做第二遍就周身颤抖拿捏不住,这就是功夫不行,你要是能连着完完整整做第二遍,你就是上乘武功了。你要是能再做第三遍,你就是大侠。陈孟深以为然。
这练功拖拖沓沓就到了秋天。陈孟轻功大进,这时足下稍稍用力已经能翻身飞上一层小楼的房檐了。走起路来也觉得足下生风,灵活了许多。陈孟觉得自己差不多了,蒋义龙不同意,说他只学笼统不学精细。陈孟也没办法,蒋义龙毕竟也不会害他,只好安稳心神乖乖地跟着蒋义龙练功。
谁知这天清早,陈孟正在院子里转悠,薛蔓家里管事的仆人阿全来找他。那阿全慌慌张张地,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哟,全哥这是怎么了?来来来进来喝口水。”
“不了不了。陈少爷,我家少奶奶哭着不肯走,非要见您。薛老爷子让我抓紧请您过去。”
“走?她去哪?”
“陈公子先行吧!我路上给您慢慢说。”
“走走走。”陈孟放下浇花的铜葫芦,擦擦手,就随着阿全出门了。
“公子啊,我们家大老爷要去趟南边,让小姐跟着一块去,小姐不愿意,非要说你去她才去,这不,我就来请您了吗。”
“去南边?去南边干什么?”
“咱道馆新在南边盘下一座庄园,老爷意思是先过去看看,安顿好了咱以后就可能搬过去了。”
“搬过去?为什么搬过去?”
“陈公子,”阿全四下看看,然后冲陈孟招招手。陈孟把耳朵凑过去,
听阿全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公子啊,你不知道,据说塞北关防告急,边关可能要破了!”
“啊?这么严重?”
“公子啊,你还不懂,这边关一破,这蛮军进我中原,那就长驱直入了!”
“南边能躲的掉?”
“南边烟瘴之地,地势险峻。公子您不知道,就连朝廷,都在寻思南迁的事情呢。”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公子还不明白其中利害,慢慢的以后就明白了。眼下走快点吧,晚去了小人要挨罚了。”
“走吧。快点走。”陈孟低着头,紧跟上阿全的脚步。其实阿全那几步在陈孟眼里不算快,他毕竟学过轻功,但也不好意思甩下阿全,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薛蔓家大门口,就听里面薛蔓嘤嘤哭泣的声音。陈孟也顾不得许多,推门而入,看见院子里对着几个箱子,像是行李。薛蔓坐在一个箱子上,拿着手绢,一边抽泣一边擦眼泪,低着头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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