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人世辗转复反侧 叹真情海誓又山盟-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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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没想杀你,人家就是想绑了你问你家索银子。”

“哦。”陈孟想了想,“可赵之成师兄肯定不会加害我!他一直照顾我,我和他关系这么好......”

“把你当猪养,也未可知。”刘潇随口开句玩笑,看陈孟眼睛红红的,都快哭出来了,赶忙改口,“当然也有可能是赵正武想害你,谁知道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慢慢就知道了,今天这事情再正常不过。”刘潇看着远处挂在树枝上的月亮,“江湖上,那有什么兄弟朋友,往往来来,一个利字,如此而已。”

“不是,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怎么说不通?你说说看。”

“赵之成想害我,那他为什么把定云残碑放在屋子里,让赵正武去拿?”

“也许他忘了呢。也许他俩为了这块碑打起来了呢?”

“那......那他为什么几个月没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早动手?”

“也许他有什么事耽误了呢。再说,在咱道馆里动手?找死啊?”

“可是,那,那他今天为什么不来?”

“他今天为什么非得来?”刘潇笑了。

“可是......”

“没这么多可是。我就问你,如果把你绑了,你值不值钱?”

“值.....值钱。”

“定云残碑值不值钱?”

“不知道。”

“我告诉你,很值钱。好了,明白了吗?”

“就因为我很值钱,那破碑也很值钱?其他什么原因都没有?其他种种关系、亲情、爱恨,就都不管了?”

“怎么,这两条还不够吗?”

“够。”陈孟眼神黯淡了下来。

“多半是那赵之成赵正武要劫你蓄谋已久,二人可能因为定云残碑出了什么分歧,兄弟二人又打了一架。”

“嗯。”

“所以啊,这世道那有什么真正平白无故为你好之人?但凡与你有恩者,定然也与你有所图谋。记住。”

“弟子谨记。”陈孟低着头半晌不语,忽而又抬起,急促地问道:“那二位长老一直教诲弟子武功,又图谋什么呢?”

刘潇楞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继而笑了:“抬杠。我们是你的老师,为人师者,传道受业,乃是本分,这不一样。”

“弟子明白了。”

“但是,那只是别人。你自己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

陈孟这是第一次在刘潇讲大道理的时候有点有所悟的感觉,点点头,也不说话。

此时日头已然西沉,月色爽朗,柳枝摇晃,最是晚春时节夜里的风令人舒畅。放眼望去,水边绿意盈盈,正如那落魄诗人所写,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

陈孟靠着屋脊上鸱吻的头坐着,闭着眼睛。风自他周身呼啸而过,衣袖飘然,乌发飞扬。他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地思索这个世界——他突然之间发现,这个世界,和他想的,不一样了。

刘潇也静静地在楼顶坐了一会,两人都不说话,一个闭着眼睛吹风,一个摇着扇子赏月。过一会风有点紧了,刘潇叫起陈孟,带着他分身跃下屋顶。回到观音庙内,看那屋里摆起来几大桌素斋,一众弟子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好不快活。

虽说是素斋,不沾荤腥,但经不住有心人别出心裁,那素鹅素鸡素鱼素鸭之类味道一点也不比正经肉食差。那方丈听说是德正道馆的学生,又特意开了几坛素酒,故而大家把酒言欢,鱼肉俱全,好不快活。

刘潇依然坐在门口石阶上,摇着扇子,扇子不动的话他就仿佛一尊雕像。陈孟也不想进屋,就在观音庙正门口前面一个亭子里,躺在长椅上,就要睡下。

怎奈已是初夏天气,野外蚊虫又多,加上月光明亮,有些晃眼,不远处观音庙里歌舞升平,酒肉朱门,陈孟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午夜时分,蒋义龙带着四五个人赶了回来。陈孟在亭子里借着月光看的清晰。那几个跟来的人四处把守住观音庙——庙里的人大多睡下了,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爱干净的并上些女孩子也都让方丈请进了寺庙后院的上房。

蒋义龙和刘潇站在观音庙外谈了许久,陈孟听不清他俩在谈什么,只是感觉他俩似乎都很焦虑,一本正经——他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一本正经的时候。后来刘潇指了指陈孟呆着的亭子,蒋义龙点点头,飞身上了八角亭的顶。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大伙被叫起来,规规矩矩排列了队伍,马统一在后面由专人牵着,浩浩汤汤地回德正道馆。陈孟被薛蔓捏着脸拽醒时,队伍已经快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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