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破石公社在有线广播喇叭里通知,新兵要集结了。
早饭后,李木子就要返回自己家了。李木子本以为杨长秀要陪着他的,自己毕竟要出远门了,不知道哪年哪月才相见。可杨长秀不但没有陪着李木子,而且在李木子走的时候竟然没有送送他。
李木子是很失落的,朋友一场,在自己当兵将要出远门时,竟然不来送一下。
李木子一个人沿着山路慢慢的往家走,一边走一边细致的观看着路边的草木。李木子在心里说,伙计们,我要到远处去保家卫国了,我要过两年才能见到你们了!
三里多路,李木子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李木子不仅仅是在观看野花草木,他还在心里等着杨长秀。李木子非常希望杨长秀能够追上来,他还有许多话要给杨长秀说,还有些事情要向她交待。可杨长秀始终没有出现。
李木子当时想,难道我们这六七年的感情就此结束了?我要出远门了你杨长秀竟然都不来送我一下?
李木子回到家后,奶奶见李木子回来了甚是高兴,老人家伸长脖子看向他的身后,但却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李木子明白了奶奶的意思,连忙轻轻地对奶奶说:“奶奶,她没有来!”
“她为什么不来呢?我孙儿明天就要走了,她该来送送啊!”
“奶奶,她不想送我!”李木子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哦!”奶奶好像明白了。
李木子觉得自己要出远门了,就到几个院子里的长辈家,给叔叔伯伯,婶娘伯母,堂哥堂嫂们打声招呼向他们告告别。
当李木子转了一圈回来时,杨长秀却带着她三岁多的侄女来了。
李木子见到杨长秀并不觉得有多高兴,他以一种不满的眼神看着她,说:“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来了呢?”
杨长秀只是斜眼看了李木子一下,并没有回答他。
本来,李木子有好多话要给杨长秀说的,但她却带着侄女要照顾侄女,李木子就没有机会没有时间给她说了。
傍晚时分,杨长秀的父亲和哥哥也到李木子家来了,他们是来送李木子的。
晚饭后,大家围着火坑烤火,杨长秀的父亲和哥哥一直在等李木子说点什么,但李木子却什么也没有说。
晚上十点钟左右,李木子的父亲李德明对他说:“木子,你上面的爸爸和哥哥,还有长秀都在等你一句话,你出去了是个什么态度呢?”
哦!李木子明白了,原来才是为这事啊!你们都想我表个态呀?
李木子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就望着火炕里燃烧的大火,说:“爸爸,哥哥,还有长秀!”
这是李木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叫杨长秀的名字。李木子说:“我今后在外面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变心的!永远和长秀好。如果我变心了不和长秀好,我不得好死,我就被白鹤挖心死!”
对于“白鹤挖心死”的典故,是李木子在生产队劳动的时候,那些年龄比较大的老人讲的。
说的是很久以前一对恋人相爱后,男的外出应考,女的担心他考上状元后变心。男的在临走时对女的说,我如果变心了,将来要遭白鹤挖心而死。
后来男的考上状元后当真变了心,结果男的有一天外出巡查时,突然飞来一只白鹤对着他的心口猛掏,最后竟然掏出他的心脏了。
这是李木子家乡一带的人们常常摆谈起的一个神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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