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便在这平淡、安详且郁闷中慢慢消逝,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方小海的头颈、手脚渐渐已能活动,身体的痛楚也大为减少,不似之前那般稍一动弹就剧痛无比,
这一日,灵儿正在坐在方小海身边,一边把玩着那黑色人偶,一边述说着村子里这几日的收获,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转头见到方小海嘴巴一张一合,好似说话一般,便凑近到方小海嘴边侧耳倾听,便听得方小海颇为吃力、断断续续说到:“灵儿……姐姐,扶……扶我起……起来。”
灵儿又惊又喜:“石头弟弟,你能说话了,哎呀原来你不是哑巴呀,太好了,我这便扶你起来!”说罢一边将方小海慢慢扶起,一边说到:“石头弟弟,小心着点,慢点来,可别牵扯到伤口了,你还疼吗?”
方小海毕竟许久没有说话,一时间也说不太利索,他一边扶着灵儿的手臂缓缓坐起身,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到:“我……不疼……”说罢挣扎着想要下床。
灵儿赶忙说到:“石头弟弟,大意不得,你先别急着下来,我去叫爷爷过来看看,看看你恢复得如何。”说罢便拿起木枕靠在方小海身后便蹦蹦跳跳地转身出门而去。
不多时,一身黑衣的喜伯跟在灵儿身后走了进来坐在方小海身边,伸出右手把住方小海左手的脉搏,片刻之后,喜伯说到:“断骨前些时日便已长齐,并无差错,只是你尚未大好,气血有亏,仍需将养些时日,不过从今日起,你便可以下地略略活动少许,不可过度,乏了便上床静修。”
喜伯看了一眼方小海,眼中光芒一闪,接着说到:“听灵儿说你能说话了?”
方小海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示意灵儿说的不错。
喜伯此刻双目如刀,扫过方小海床头的异石和灵儿手中的黑色人偶,随即便将目光锁定在方小海身上,开口说到:“既如此,少年人,你可否告知老夫来历,当日情形颇为蹊跷,老夫心中甚是疑惑。”说罢便以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方小海。
方小海刚刚恢复说话能力,本就有些磕巴,此刻看着眼前屏气敛容,神情和目光变得有些凌厉的喜伯,心下不由得暗自有些惴惴不安,言语间更是时断时续,约摸一炷香之后才慢慢顺畅起来,直花了一顿饭的时间才将自己所记得的种种遭遇向喜伯和灵儿二人讲述了一遍,只是不知为何却将石盘、朱果以及自身身体异变的事情隐去,至于异石则说是他无意中捡拾,除去形状有些奇特之外并无发现其它特异之处。这一顿说得他口干舌燥,直至讲述完毕,方小海至此才放松下来,长长地嘘了口气,方才发觉自己额头汗涔涔一片,整个人仿似虚脱一般。
喜伯和灵儿静静地听着方小海的讲述,二人完全沉浸其中、不发一语,脸上神情不断变幻,恍如身临其境、历历在目,丝毫未曾发现方小海的异状,半晌之后方才从方小海讲述的经历中醒转,满脸惊异之色,看着方小海的眼神均是惊疑不定。
喜伯尚未言语,但听得灵儿叫道:“原来你叫做方小海,可我偏要叫你石头弟弟,石头弟弟、石头弟弟!”
少年有些畏缩地看着灵儿,神情颇为尴尬,嗫嚅到:“随灵儿姐姐便是。”
灵儿则高傲地扬起头来,嘴角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算你识相,不亏我照看你这些日子。”说罢眼角不由自主地泛起得意的笑颜。
喜伯满眼慈爱地看着灵儿,并未出声阻止,此刻方才说到:“小海,你的经历颇为奇特,依你所言,你所言之地定是在山涧附近,因涧水奇寒,那处少有人兽出没,老夫和灵儿也是追踪赤麂而去,估摸着赤麂也是慌不择路才逃至那处,幸喜得此,我祖孙二人方得救下于你。看来你我也颇为有缘,既如此,你便留在此处,待得日后再寻机探查身世。”说罢看向方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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