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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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将破碎的我环绕,而我只想在深渊中获得永生。

 它诞生在深渊,周围混沌,风声鹤唳,到处都是吞噬。

 生存似乎成了它唯一的难题,也是它最终的目标。

 数次的厮杀,吞噬也成为了生存习惯。通过这种行为,吃掉了其他东西的记忆,甚至知道了外面的世界。那里有阳光和鲜花,没有黑暗与湿冷;那里有宁静与祥和,没有厮杀与诅咒;它几乎爱上了外面的世界,那个有色彩的世界。但是出去太困难了,到最后它几乎失去了生命。

 和它想象的不一样,外面是寒冷的侵袭,风声的呼啸。就在他将死之际,它吞吃了一头冬眠的蛇,活了下来,接着,所到之处,被黑暗侵蚀。

 后来它吞噬了精灵,吞噬了狗熊,吞噬了人族,获得了他们的记忆。它甚至可以制作一个菜谱,精灵的味道更纯粹,狗熊临死前痛苦的情绪不太好吃,人族憎恨惊惧在临死前像爆浆一样。

 有智慧的生物似乎都有信仰。这种信仰的情绪异常好吃。

 “神”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逐渐清晰:一个高高在上,决定生死的裁决者。那是否能决定它的生死?

 到后来,它发现这个世界十分排斥它,需要额外的捕猎补充能量。但几乎大部分的时间它都在阴暗的地下沉睡之中度过。直到再次苏醒,它没有躯壳,就吞噬了别人的;他没有记忆,就利用别人的;他也没有信仰……一切都是掠夺别人的。

 直到最近一次,吞噬了一个黑精灵,同时继承了他的记忆,一个侍奉黑暗神的种族一直是它的狩猎头号对象,他们的信仰格外美味。但是没想到在这黑精灵记忆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儿,通过他的养父知道,有一个堕神被黑暗神预言了……

 “神”似乎会更加美味,其他种族都如此地崇敬祂……

 它也第一次看见到传说中的“神明”。

 我沉溺于喧嚣的黑夜,却仰望着月色的明亮。

 它学会了人族的圆滑,却没学会狡诈。编造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轻易地获得祂的信任。

 我的灵魂会在灰烬中躇步跐蹈,清风映射出轮廓,那是神明的怀抱。

 生活在阴沟里的怪物也会信仰神明吗?

 是的,怪物深爱着它的神明。没有人教导它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信徒,埋在地底会吸血的肮脏东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了。

 它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它想要留在祂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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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并不是精灵?”

 “驱壳是。”诺亚恭敬地跪在提亚娜的下面,陈述着:

 “请原谅我的谎言。”一个谎就需要千千万个谎去圆满它,最终成了七零八落的易碎品。

 “请宽恕我的罪孽。”罪无可赦的怪物,祈求着它信仰的神明宽恕。

 “请您救赎我。”请让我待在您的身边。

 “我无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但我的内心永远向您敞开,用人类的情感来说……”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情。”

 提亚娜打了一个颤,活那么久,也就神界那些情情爱爱的家伙对祂说这些肉麻的话。诺亚这个东西也太邪乎了,提亚娜断定应该是深渊里的东西,这都能跑出来。

 垂下眼思索着如何能将它杀死,这种怪物一旦出世,都是灭顶之灾。诺亚察觉到祂身上气息的变化,有隐隐的凌冽。胸口一闷,变化出一把匕首,交给它的神明。

 “请杀死我。”

 提亚娜闭了闭眼,不看它:“我认为这不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诺亚心里燃起一丝火苗,眼中闪过泪花,直接将匕首放进神明的手里:“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果您不杀死我,我将永远和您纠缠到底。”诺亚的身体逐渐向前,扯开衣襟,刀尖底住肌理,有殷红的液体浸出,胸膛处燃烧着跳动的水蓝色火焰,“请刺向这里,我不会反抗,它向你敞开欢迎您的进入。”

 “这是我的生命火,整个胸膛是我的致命处,刺入这里,我将消失在这世间……”

 真是太狡猾了……提亚娜复杂地看着它。

 “我认为你活着,更能赎罪。”

 无法做事不管,如果真赶走它,到哪里找他都不知道,而且在诺亚的三言片语中,也能得知它通过吞噬成长速度非常快。目前的方法似乎只有留在身边约束更为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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