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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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燕的吉服很大程度上也是以姬山仙人的袍服为基础、加上本国特色进行设计的。但由于幽燕地域实在太广,“本国特色”太多,难免显得纹样复杂繁缛、体系叠床架屋。众人这回穿的乃是邦交式之公使式之青年式之宴饮式之姻亲式之处子式,另外风玹身为王子、穿的大使式,卢霭已成过婚、穿的成男式。

    换好了衣服,再随便聊聊、晚宴就开始了。比起这复杂的服饰,繁琐的礼仪更让众人感到吃力:

    使团来到天理殿时,文武官员早已开始入场。殿外鼓乐齐鸣,乃是幽燕国独创的宴乐,名曰《真白大醮》,本身没有歌词,但幽燕国的五族三十二部都可以用自己的乡音唱和。如今的贺楼王出身于舞族太泽部贺楼氏,用她的母语太泽乡音唱和,歌词如下:

    璇庭寂,玉殿虚。神之车,归清都。

    开九重,肃五达。天壤和,家国穆。

    万里照,四空香。蕴礼容,馀乐度。

    凤参差,龙已沫。灵方留,景欲暮。

    百华照晓,千门洞晨。三端正启,万方观礼。

    或姬或裔,奉贽惟新。具物充庭,二仪合体。

    彤庭烂影,丹陛流光。文赞百揆,武镇四方。

    鸿庆遐鬯,嘉荐令芳。翊帝明德,永祚深光。

    悠悠亘**,圆首莫不臣。仰施如霖雨,晞和犹阳日。

    风化表笙镛,歌讴被琴瑟。谁言文轨异,今朝混为一。

    龙堡的官员大都会说官话——炎林的语言学家称之为“北地官话”,相对于“南境官话”,乃是幽燕、玉京、扶风、天枢等国的通行官话。此外位于幽燕西部森林的宝族、北部高原的贞族、东部大漠的光族、南部草原的湛族以及中部大泽的舞族都有自己的方言或乡音。

    以《真白大醮》作为背景音乐,文物百官都在殿前鸣鞭报到——用力扬鞭爆出声响,高喊“某官某人受命赴宴”。大殿门口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长鞭,文官在左、振皮鞭,武官在右、振铁鞭。除了风玹,其余十人都在右边排队。

    鸣鞭过后即可进殿。进殿之后,首先还得在金册写下名字、一拜一饮:高喊“某官某人受飨谢恩”,饮过一杯御酒,才可继续往前。

    走到殿内,可以看到大殿中央有一处华丽的座位。无论王上是否坐在这里,都需要对着座位的方向一祝一舞:祝言“贺某节某庆某事,祝龙体万岁安康”,或再说些别的贺词,接着挥舞衣袖、做一些礼节性的动作,作为象征性的舞蹈,方才礼毕。

    全部结束之后,在入座前、还有最后一个项目——射箭。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需要参与:箭去掉箭头,包裹棉布、蘸上朱砂粉末;从远到近五张靶,分别绘制熊、野猪、牛、羊、锦鸡。每人一支箭,任选目标,脱靶者无肉食,中靶者按距离从近到远分别赏赐御酒一杯、御箸一双、御匕一把、与国主同座、与国主同食。

    “咱们说好,等会儿都射锦鸡,没问题吧?”卢霭说。

    “谁听你的。”王霓直言不讳。

    “行,你们只管出风头,我就射锦鸡了。第一次吃幽燕国宴,没肉吃就搞笑了。”

    “咱们是来结亲的,只有射熊、射野猪的道理。”崔沐自信满满地说。

    “是啊。这个与国主同食啥意思,同吃一块肉、同喝一杯酒吗?”崔霖显得十分兴奋。

    “别给咱丢脸行吗。熊靶离这儿少说上百步、都到殿外了,你能射中吗?”凌寒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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