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子渡对外面叫嚷了一声,围在外面的扈杰身边的亲兵再次行动起来。
几百双眼睛盯着亲兵们的动向,看着两个亲兵跑下高台,再次跑回到刚才停在街边空地上的那辆宽大马车。
趁着这个功夫,这些布衣百姓又再次议论起来。
「大家伙刚才都听到了把,钱师爷和郭一贤两个人互相吵起来了,两个人都你推我,我退你的,说对方是主谋。」
「正常,这种重罪,谁会承认自己是主谋啊,没听刚才米行东家那个意思买,每年最少卖给他六七万斤的粮食折算成市价至少每年他们贪了一两万的银子!就算是往少了说,只贪了一万两吧,算算郭一贤任职多少年,今年可是第五个年头了,这加起来可不少了!」
「就算是杀头,那也是他们活该!我说怎么每一年我交上去的粮税都不够,都要在从家里那一趟,合着每一斗米,他们都贪了一部分!」
「郭一贤一家子都该杀头,挨千刀的玩意,可把咱们这些普通人给坑苦了,每年到交税的日子,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给他凑斤数,有的还得去借米交税,借完了还要还债,这一还就到年底了,年年家里都没余粮!」
一时间,外面已经是群情激奋。
在大家义愤填膺的时候,车里的亲兵已经把车上塞的剩余几个人一次赶下了马车。
马车上下来的人有男有女,男丁居多,衣着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双手被麻绳捆在前头,像是牵羊一样,由亲兵牵着最前面那个人的绳子,拉着他们往衙门口走。
有记性好的百姓指着最前面一个穿着衙役制服的男人,大声道:「这个难得,不就是前几天在验粮处马口脏话,为难一个老人家,还要跟那位老人家动手的差人吗?要不是那天粮道大人出现的集市,那位白发老爷子就要被打死在验粮处了!」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然后又有人认出了后面跟着的几个差人,和穿官兵长袖短褐的士兵,道:「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其中有一个还真的是在西城门那边,看守城门的!」
「可不是啊,我之前从西城门那边进城买东西的时候,的确是见过这个人。」
「那走在最后面,穿着绫罗绸缎的那个妇人,是不是就是郭一贤的原配妻子啊!」
外面这些平民都在辨认这几个从犯。
这几个从犯也都听到了外面这些百姓的议论。
若是换做往常,他们早就会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讲这些平头百姓一顿臭骂。
可现在,他们深知这次惹上了***烦,手上带着麻绳,已经是戴罪之身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次,就算是听到了那些百姓的议论,也没胆子敢还嘴,一个个脑袋深埋,宛若缩头乌龟一般走进了衙门里。
随着栅栏门重新关上,几个同谋已经站在公堂里。
人高马大的扈杰站在里面的匾额下面,身形高大的他看起来尤为醒目。
进来的这几个同谋正抬眼打量大堂的时候,站在里面的扈杰已经一声喝令:「以为是进来买菜呢?看什么看,身为本案的同谋重犯,尔等还不跪下!」
粗暴的声音犹如晴天惊雷。
直接在公堂里炸响。
进来的几个人被这道呵斥震的身子一抖,全部软了双腿,下饺子一样挨个对着扈杰跪了下去。
扈杰也往前走了两步,也不给后面知府的面子,直接问道:「你们几个,从左往右挨个开始说你们在这个案里负责干什么,说得银钱是多少,肯认罪的签字画押,从轻发落,不肯认罪的,别怪爷爷我等下手黑!」
说完又当着这几个人的面,特意举了举自己蒲扇大的手掌。
看到那熊掌一般的宽厚黑手,那几个人的脸色纷纷变青,尤其是那几个在衙门当差的衙役,忙不迭地点头:「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我们愿意认罪!」
几个人七嘴八舌,抢着开口。
「抢什么,挨个说!」扈杰训完,又看向坐在周世杰身边,一张小桌案后的通判,「通判就劳你代笔,给这几个人录下案件过程,写完后交给他们签字画押吧。」
通判忽然被点到名字,短暂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身边的知府一眼,然后点点头:「是。」
说完后,通判自己开始在砚台里磨墨,准备提笔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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