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也是觉得好笑，她不自觉噗嗤一笑。
“可惜我哥哥这人不解风情，不愿意献身。”
她又抬起眼看着元兴帝，眼神里带着点点光，说不清是光明或者是晦暗的光。
“所幸，我又遇到了陛下。陛下不是也想文家覆灭，不威胁到皇权吗？我丛家兄妹，愿做陛下手中的刀。”
元兴帝也不知道为何一下就没了脾气，立刻抱住了她，就连说话声音也软了下来。
“朕不要你做刀。你该和晋阳简章一样轻松活着，不必担着烦恼。”
没有人是轻松活着，晋阳也一样。
可是丛万英还是反手抱住了他。
她慕强。
可惜，强者没有从一而终的。
他不是郭章那种率性简单的人。
她控制不了。
也许，元兴帝认可了她的话，并没继续强留她。在他眼里，她还年轻，皇宫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所说的夷族之仇是什么？”
“其实我哥哥是我三哥，我还有两个哥哥。八年前，我生了病，我三哥还有我母亲就赶了马车送我去城里看病。可是那一天，西奉国的军队屠杀了附近几个村子。”
“周围几个村子，算上我们母子三人，只活下来三十几个人。”
说到这，丛万英缓了口气，像是怕又想起那日的悲惨。
“我三哥那年正好十六岁，他就去从军了。他本就有点拳脚功夫，又恨西奉国入骨，战场上也就不要命地杀敌，累了军功换来了一个校尉之职。”
“大前年，在他杀西奉国太子前夕，他和一个神策军的郎官喝酒，无意间知道当年所谓的西奉国偷袭是假的。因为文家要推一个子弟上位，便杀良冒功！”
“我丛家是耕读人家，人丁兴旺，上上下下就四十余口，都惨死在文家刀下！更不要说我丛氏其他族人，还有几个村子其他姓氏！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都与文家势不两立！”
杀良冒功！
元兴帝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双眼蹦出了杀意。
文家竟然如此搅乱他的天下，他何必再给文家留下喘息的机会！
他搂着丛万英的手紧了紧，低头吻着她的脸。
“有朕呢，不哭。”
丛万英搂着他，鼻子里发出囔囔的鼻音。
两个人相依相偎，元兴帝安抚着她，让她渐渐收了眼泪。
见时间差不多了，元兴帝松开她。
“朕让人送你去晋阳那里。”
丛万英掏出手帕擦擦眼泪，点点头。
染霜殿里，晋阳已经送走了简章，一个人端着茶杯看着门口。
当丛万英进来的时候，晋阳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殿下。”丛万英福了福身。
“坐吧。”晋阳倒了杯茶给她。“暖暖身子。”
“谢过殿下。”丛万英握住茶杯。
上下瞧了一遍，晋阳最后把目光留在她嘴上。
还挺剧烈的！
她真是没想到她这个父皇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果然一见倾心就是不一样。
“你是不是要做我的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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