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打桌面的人显然不是首次进行类似的连击，但白林鸟的确是第一次听到声音，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转椅上，隐隐感到头疼。
周围是一圈玻璃外墙，室内布置着桌椅柜，除了正对面的那张椅子，其他地方都空荡无人。
“你总算醒了。”
说话者是个面色温顺的男人，他留着感染力极强的慈祥笑容。
“你是谁？”
白林鸟坐起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再度审视起眼前的这个人后，不禁神经紧绷。
男人微笑，解释道：
“你忘了？你跑到办公室来找我，但我不在，你就睡着了。”
“是你。”白林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啊，是我。”男人继续笑着，“上午给你进行治疗后，我就联系了隔离区的管理层。但没想到，更进一步的治疗还没启动，你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李俞寒李医生，同时也是个隔离区的老师，对吗？”白林鸟问道。
“没错。”李俞寒再次肯定，“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确定，今天上午是第一次治疗？”白林鸟自顾自地继续问道。
“是的。对我而言，我是第一次给你进行治疗。”李俞寒道，“为什么这么问？你对此也有‘既视感’？”
“你认识周悠？”白林鸟无视对方的问题，继续追问道。
“周悠？总是找我提问的学生，我对他印象很深，怎么了？”
“他为什么让我来找你呢？”
“嗯？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定是你有什么需求，他才让你来找我吧。”
“难道不是因为感觉到某些异常，才撒谎骗我，由此可以把我推给你来处理？”
李俞寒闻言稍稍一怔，他想了想，面露无奈道：
“你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
“我是自己来到这里的，隔离区没有收容我。”
“哦，这种事倒是有些不可思议。”李俞寒微微点头，“隔离区的公民的确有义务举报形迹可疑者，而……”
“你负责哪些班级？”白林鸟目光如炬，“周悠所在的。”
“啊？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吗，哈哈。”李俞寒笑，“可惜这里没有名单之类的东西，既然你都自己来到这里了，应该知道我没骗你。”
“那算了。”白林鸟直视着对方，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失望，“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一名心理诊所的医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吗？告诉你也无妨吧。隔离区需要游走于内外的兼职者，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诊所在历塘，但这里是椎兰。”白林鸟提醒道。
“历塘？几百公里外的那个小城市？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我工作所在的诊所自始至终都在椎兰市。”
白林鸟眉头皱了皱，不解道：
“怎么可能？”
“你刚刚好像说——那是最后一个问题吧？”李俞寒笑，做了一个思索的手势，“而且你居然会忘记吗？你上午刚刚接受过我的治疗。”
“不愿意回答的话，我收回这个问题。”白林鸟道。
李俞寒闻言离开了座位，行到白林鸟的跟前，露出了有别于先前的阴暗笑容：
“你认为擅自闯入隔离区后，管理层还会让你出去吗？”李俞寒端详着白林鸟，“我可以帮你，所以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什么想法支撑着让你找到这里，并且跑到我的办公室，问我一堆听上去很奇怪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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