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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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向天歌推门进屋,大家都还没睡,桌上一束玫瑰花很是显眼。麦穗拨弄着向天歌书架上的八音盒,韩辛茹单手托腮手肘撑在桌上一言不发,关月把围棋子一颗一颗摞起来,摞不了几颗就垮了,又从头摞,如此反复。向天歌觉得怪怪的,放下袋子,问:“这是怎么啦?”韩辛茹给她使了个眼色,向天歌不解,凑近那束玫瑰,又说:“好漂亮的花儿,哪来的?”韩辛茹说:“王伟强送麦子的。”关月把摞着的围棋子一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麦穗抬头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向天歌说:“买衣服去了,多逛了一会儿。”麦穗说:“以后早点儿回来,省得让人担心。”关月气鼓鼓的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都有人疼着呢!”韩辛茹说:“以后就好了,校园里到处都在挖沟,说是要给宿舍装电话了,以后谁要晚点回来可以打电话报平安。”关月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一颗棋子,幽幽的说:“是啊,以后你们都尽管出去浪,我在家帮你们守电话。”

隋小飘一进宿舍门,黄勇就迫不及待的对他说:“伟强的号角已经吹响了,你是不是也该高奏凯歌了啊!”隋小飘一脸懵:“说什么呢?”黄勇说:“今天伟强给麦穗送了一束玫瑰!”隋小飘问:“然后呢?”黄勇摇了摇头,摊手说:“没有然后啊!”王伟强抽烟的动作越来越老练了,吐了口烟圈,说:“我请宿管阿姨帮忙送到她们宿舍的,现在还没接收到反应,也不知道她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黄勇说:“这都一晚上了,没动静就意味着至少没拒绝。”王伟强吸了一口烟说:“再看看吧,不然老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黄勇对隋小飘说:“你听听!老拖着不是个事!你也一样,再拖下去啊,恐怕要黄!我可跟你说啊,诗社可是有人给天歌写情诗了!”

隋小飘冷笑道:“你们那也叫诗?”黄勇说:“怎么就不叫诗了?现代诗!人家还在诗社活动上当众朗诵了,天歌就坐台下,肯定心知肚明的,那诗可肉麻了!”隋小飘说:“你们那也叫诗的话,会说话的人就会作诗。是不是这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舞台范儿,颂道:

好好的一句话

非得咬成三截

还便秘般的吐出

于是这便成了

所谓的

现代诗

试问

还有比这

更恶心的吗

王伟强和郝鹏举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了,黄勇说:“现代诗怎么就不是诗了?‘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凭什么古诗才叫诗!”

隋小飘说:“没人拘你们也没人牵你们,是你们自己牵强附会。比如说踢足球不能抱着球跑,你说我就要抱着球跑怎么啦?那行啊,那你管抱着球跑这项运动叫橄榄球,可别叫足球!你说你就要便秘,好好的一截屎非得要分三次拉,那没问题啊,别人确实管不着啊,但麻烦你别把这玩意儿叫诗好不好!你随便叫个什么不行?叫‘哼哼’、叫‘唧唧’都可以啊!干嘛非得要找诗来碰瓷?”黄勇说:“诗不也是一路发展过来的吗?从诗经到古体诗到近体诗也都截然不同,不也都叫诗吗?现代诗跟古诗虽然形式不一样,但都具有同样的内涵。”隋小飘说:“什么内涵?就拿你们奉为教旨的那句东西来说吧,‘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就这么一句话,怎么就成诗了?还两行诗,那我放个屁是不是也可以叫单音节诗?再说了,黑色的眼睛是黑夜给的吗?这不扯淡吗?难不成一到白天这哥们就成了白眼狼?还发展,诗发展成你们写的这个样子,屈原都要从汨罗江里跳出来、李白杜甫都要掀棺材板了!”

王伟强笑得被烟呛了,一边大笑不止一边不停的咳嗽,郝鹏举笑得伏在桌子上揉肚子,黄勇背过身去朝他摆了一下手说:“不可理喻,不亏是愤青!”

第二天,麦穗还是没有反馈,王伟强有点坐立不安了,跟兄弟们说:“我今天再送一束,她一天没明确接受,我就每天一束一直送下去!”郝鹏举说:“那可要花不少钱了,以后就每天白开水下馒头吧。”黄勇笑着说:“那也无所谓啊,有情饮水饱嘛。”王伟强想想,经济承受能力也确实是个现实问题。隋小飘建议说:“不一定非得送一束嘛,送一支也可以啊,一心一意啊,寓意也不错。”王伟强打了个响指,说:“就是啊,我就每天送一支玫瑰,一直送下去,直到她答应为止!”郝鹏举说:“她既然没有明确拒绝你,说明对你还是有意思的,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没错,但我觉得还是要有底线,不能一直这么送下去,得给自己一个界线,送到哪天她还不明确接受,那就放弃得了。”王伟强点点头,说:“就这么决定了!人生能有几次搏,为了爱情,我就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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