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天权真人走出了文山殿,直向着清平阁走去。
清平阁的诸多楼阁都藏在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围棋。清平阁主楼旁,也是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依稀的还能看见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主楼旁的窗棂外,那些怪石异花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开门吧。”天权真人默默的停下脚步,对着眼前的清平阁主楼的两个披甲之士说到。
“谨遵宗主诏谕。”披甲之士屈膝半跪行礼,随机迅速的转身,口中念念有词,怪石异花之上竟有冗杂地纹路浮现,清平阁外繁杂古朴的阵法也一一显现,一道道光幕依次出现。卫兵袖手一点,那一道道光幕便裂开了一道,就像打开了一扇门。
“宗主,清平阁阵法已然打开。”披甲之士再一次单膝跪地,恭敬地说到。
“不错。”天权真人目光冷漠,让人看不出悲喜“没有我的诏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是。”卫兵低首,点头回答到。
随着天权真人的身影消失在光幕后,光幕上的裂纹再一次愈合,阵法又重新隐藏了起来。
天权真人走进屋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照在屋中一人的身上。那人虽是青年,神色却显得憔悴而消瘦,手上还带着镣铐,被锁在床边。
“常虹,你可知罪?”
青年缓缓转过身来,憔悴的脸庞在细碎的光阴下更显得苍白,身后的锁链随着他的挪动,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青年的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盯着眼前的男人:“我······何罪之有?”
“你身为祁府中人,却一心向着长平王府,弃祁府之不顾,可敢说自己无罪?”
“父族被淮王灭门,此等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你准备怎么报?自己杀到淮军大营去吗?还是自己去长安城刺杀淮王?你现在去,凭你小小六品的修为,就连淮王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杀死在荒野之外。”
常虹抬起头来,望着眼前风神俊朗的天权真人,苍白的嘴唇蠕动着:“真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天权真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常虹。
常虹挣扎着站起来,一身的白衣染着鲜血,遥遥晃晃的挂在他身上。
“曾几何时,我见到的每个人,都跟我说,你是北魏最耀眼的天骄少年;曾几何时,你也是快意恩仇的风云少年;你曾经是祁府的骄傲、是恒岳的骄傲,你和长平王曾经都是整个北魏的骄傲······”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变成了这样?看着长平王身死道消,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天权真人缓缓踱步,抽出桌下的檀木椅,坐在窗边,面对着常虹抬眼道:
“曾经我是,现在我也是。你知道,长平王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常虹握紧了拳头,将缠在手腕上的铁链绷得僵直。
“他要我······为长平王府留下香火。”
一时间,常虹愣在原地。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天权真人是看重自己的天赋、或者是想要利用自己为祁府牟利,又或者是不想冒险做出为长平王报仇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决定·······
唯独没有想到,他是长平王府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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