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那个样子啊，穿着一身黑裙子，披头散发，左边的眼睛是义眼，你同学也长这个样子么？」
赵洁似乎有些迷茫。
黑裙子？披着头发？
陆鸣愣了。
他看到的苏雯薇是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啊。
赵洁见陆鸣如此惊讶的模样，继续解释道：「可能你和我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吧，毕竟这里也不是真实……」
她的话还没说完，瞬间戛然而止。
满眼惊恐地盯着陆鸣的身后，并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陶，陶月，你，你别过来！」
陆鸣一惊，立即转身看去。
只见苏雯薇飘在窗户边缘，一脸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只不过，他发现面前这个苏雯薇左边的眼睛好像有些不自然，闪过一抹红光。
可还不等他多想，周身便又被一阵阴气裹住，他的身体也被拖到窗边。
「去死吧。」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同时，他的身体向窗外坠去。
这样摔下去，将必死无疑！
可陆鸣根本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四层的窗户坠下。
他的耳边寒风呼啸，濒死的感觉扑面而来。
然而，预料中坠地的痛苦并未出现。
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他就像是落入水中一般，被黑暗吞没。
五感再一次消失，一切变得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一次出现耳鸣，阵阵嘈杂声由远及近。
「陆鸣？陆鸣！」
「喂！」
「……」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这一次，陆鸣猛地睁开眼睛，诧异地看向四周。
学校操场，一脸担心的林磊……
他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陆鸣就像是从噩梦之中惊醒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阿鸣，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磊也被吓了一跳，担心地问道。
陆鸣没有理他，四处寻找之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苏雯薇身上，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哎？陆鸣，你这是干嘛？！」
林磊慌了，却又犹豫着没有追上去。
学校开大会，校长正在演讲台上讲话，下面的学生也都排着队，规规矩矩地站着。
只有陆鸣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在人群中穿梭。
他来到苏雯薇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拽了过来。
「苏雯薇！不对，我是不是该叫你陶月？！」
这句话，陆鸣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苏雯薇被这么一扯，差一点摔倒。
她诧异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道：「陆鸣，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陆鸣气急败坏，一把抓住了苏雯薇的胳膊，「陶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陆鸣，你这是干嘛啊？！」
苏雯薇被抓得吃痛，黛眉微蹙，眼神依旧迷茫。
这里的声响很快惊动了周围的人，同学们也纷纷围了过来。
「陆鸣，你是不是疯了啊？！」
「喂，陆鸣，你又发什么疯！」
「……」
周围的同学忍不住议论纷纷，但他们似乎也被陆鸣那愤怒的模样惊到了，一时间竟没有人上前阻拦。
班主任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陆鸣的胳膊，这才让他松了手。
「陆鸣，怎么回事？你好好的怎么欺负同学呢？」
「我……」
陆鸣想要把事情说清楚，可看着无数责备的目光，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陆鸣！你说话啊！」
「陆鸣，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有首都大学的邀请函就能在这里胡作非为！」
「居然敢欺负雯薇，这件事决不能这么算了！」
「……」
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陆鸣感觉自己的头很痛，脑子很乱。
他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弄错了？
这个苏雯薇并不是陶月？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各种各样的记忆在大脑里冲撞着，根本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
他到底有没有去山水公寓，有没有调查赵洁死亡的事，有没有进入鬼打墙？
一切，都变得缥缈模糊。
「陆鸣，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雯薇轻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陆鸣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苏雯薇那关切的模样，他心里很后悔，有些颓然地说道：「我没事，可能，可能就是没休息好，对不起啊。」
「如果没休息好，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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