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玄墨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周身的血雾开始慢慢变淡,怨念也一点一点地降了下来。
在怨念降低到80之下的时候,他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秋兰?」
「……」
听到这个名字,白李氏微微一怔。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喊她了。
从嫁入白家起,她似乎就彻底失去了自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别人喊她也是叫「老白家媳妇」,没有人在意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时间一长,连她自己也快忘记了。
「阿墨……」
白李氏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声音也变得哽咽,「你认出我了?」
话音刚落,玄墨的身体一震。
怨念瞬间骤降,周身的血雾也完全消失。
直到怨念彻底降到0,他的外表彻底变了。
那一席红袍血色尽退,变成了一席白色长衫。
红色的眼眸,也成了深邃的黑色。
「秋兰,你,你怎么来了?你别哭,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李氏,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些局促地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白李氏脸上的泪水。
白李氏吸吸鼻子,小声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玄墨似乎也从紧张之中渐渐地清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白李氏,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仿佛陷入了回忆。
此时此刻,所有的记忆都在冲击着他的脑海。
从数十年前初遇时的喜悦,到被迫分离的痛苦,再到死后的疯狂……
他的脸色不断地变化着,时而微笑,时而狰狞。
「李奶奶,您小心……」
陆鸣见状,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
但白李氏仍旧摇摇头,轻轻地抓起了玄墨的手,「他不会伤我。」
玄墨的气息不断地波动,几次到达要爆发的边缘,但最后还是压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气势完全变了。
似乎将玄谷的温和,以及玄墨的暴虐融合在了一起。
站在那里,颇有一种放荡不羁之感。
这么看上去,倒真是一副儒生术士的模样,和书中描写的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完,他看向了一旁的陆鸣,「抱歉,刚才差点伤着你。」
何止是伤着?
明明是差点吃了吧!
陆鸣心里吐槽着,但还是无所谓地笑笑,「算了,你也是有苦衷的,你还是我爸妈的师父,而且……我也奈何不了你。」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玄墨!」
「呃,陆鸣。」
陆鸣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陈玄墨颔首浅笑。
陆鸣见状,顿时有些尴尬。
他并不想再自我介绍的,他也没有像陈玄墨那样身份变来变去的。
但既然对方主动介绍了,他只好客套一下。
「对了,那玄谷呢?」
「玄谷啊……他是我哥哥,从小和我一起在山上拜师学艺,他为人正派,励志要除尽世间所有邪恶,奈何他从小身体不好,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死了,终究壮志未遂。」
说到这里,陈玄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情况,陆鸣大致也能猜出来。
或许当初在陈玄谷刚死去不久,陈玄墨便遇到了白李氏自杀。
生命的逝去,以及昔日爱人的轻生对他内心的冲击很大。
让他的主人格玄墨选择了逃避,副人格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变成了以大义为先的玄谷。
直到死后,受到这乱葬岗怨气的影响,玄墨以一种怨魂执念的方式出现。
每次都会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接着等玄谷出来,再来善后。
这就是那些资料中描述的真相。
就在刚才,在陆鸣的刺激之下,玄墨彻底深陷执念。
幸好白李氏及时出现将其喊醒,让他的两个人格彻底融合了。
陆鸣被折腾得不轻,偷偷运转鬼瞳,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姓名:陈玄墨。」
「年龄:30岁。」
「等级:中级。」
「技能:儒家阴阳术。」
「好感:10(0-100)。」
「怨念:0(1-100)。」
「……」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陆鸣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陆鸣,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要在这里疯很久。」
陈玄墨面带笑容,温和地说道。
「那……你还要出去吗?」
陆鸣看了一眼白李氏。
不对,现在应该叫李秋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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