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清晨,陕北高原上雾气朦胧。来自蒙古方向的晨风吹来,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气。
李自然被一阵凉风吹醒,裸露在外的手臂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破败的窑洞到处漏风,让人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寒风袭来。寒窑,这词还挺贴切的。
刘帅已经站在窑洞外,对着坡下的马路正拉伸着身子。
“感觉怎样,还能行吗?”
“没问题。”
刘帅原地双腿蹦跶了几下,虽然仍然感觉还是有点酸疼,但还是自信满满地回答。
李自然走出窑洞外,清晨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整个山坡都是漫山遍野开得灿烂热烈的红花,远处是厚实的黄土,连着广袤湛蓝的天际。
红、黄、蓝三种颜色在清晨清晰的空气中,色彩极其的浓郁,整个天地间如同莫奈画的油画。
山川美景,只为感性的人而生。在这些人眼里,这些山水才被赋予了灵魂。
李自然和刘帅把昨天剩下两个馒头,就着凉水冲进了肚子里,然后继续向前出发。
马路在黄土高坡的千沟万壑中穿行,沿途的路在山里七拐八绕,上上下下,犹如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
陕北地区,当年***带领红军就在这里,把国民党胡宗南的大部队拖在这一块团团转,可见这一块地方险峻奇特的地势了。
他们骑行在犹如过山车般的马路上,时而在坡上迎着阳光眺望远方,黄土坡地重峦叠嶂,绵延不绝。时而又在坡下谷底,两侧悬崖绝壁,空气都阴冷了许多。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哟......”
不知是从哪个山沟里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
那洪量的嗓子,让人忍不住想象在哪个沟谷的山坡上,一位陕北汉子戴着白色头巾,穿着灰白色汗衫,腰上系上红色丝巾,挎着腰鼓,在对着天空引吭高歌。
“信天游。”
刘帅兴奋地喊着,也附和唱着,“一道道的那个山来呦,一道道水......”
刘帅和陌生人高声放歌,声音在黄土高坡上空传递着,虽然没有见到人,却能感受到彼此声音中饱含那股热情。
听着这淳朴而自然的歌声,李自然心里一阵触动。
住在这黄土高坡上的人们,在这山望着对岸那山。哪怕眼睛能面对面看到对方,可要到对方家里去,要先下到谷底,再爬上对面山坡,花费大半天时间。
因此,声音就成了他们彼此交流的通信工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种奇特的地形造就了当地独特的文化。久而久之,声音从呐喊变成了唱歌,逐渐演变出了这动人心弦的信天游山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造就了一方的风土人情。
中午,李自然和刘帅到达了子洲县。一上午的爬坡骑行,让他们疲惫不已。
在一家夫妻档的小饭店里,李自然和刘帅吃完饭趴在桌子上正休息。店子里没有其他人,听见外面一阵闹腾声和人群起哄声。
小饭店的夫妻两都起身走了出去看热闹,李自然和刘帅也跟着出来。
隔壁是一家酒店,正办着婚宴。
门口摆放着新娘和新郎的新婚照片和姓名牌子,新娘叫米娜。照片上的新娘被滤镜过度修饰了,但容貌看上去还算端正。
酒店露天庭院里满满二十几桌,正热闹地举行着婚礼。新郎和新娘喜笑颜开地站在酒店搭好的露天台子上,
主持人正声情并茂按流程说着祝福的话。
“新娘子真是漂亮,听说是姓米,是不是米脂的?”
“是的,是米脂的。”
“米脂的婆姨,果然俊俏的很。”
站在李自然和刘帅前面的人凑着热闹,边笑着讨论。
李自然扭头过去,小声问刘帅,“什么是米脂的婆姨?”
刘帅被李自然这一问,有些害羞,但还是回答了。
“婆姨就是姑娘,他们都说,米脂的姑娘长得都特别好看......”
李自然看着刘帅绯红的脸颊,笑了笑。
“古时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就是米脂的。”
这时,台下观众喝彩惊叫,鼓掌欢呼。只见台子上走出一个似乎是当地明星模样的人,穿着演出服,戴着墨镜,手拿话筒,放声歌唱。
“米脂婆姨绥德汉,
不用打问不用看。
小伙子跑马一溜风,
讨上米脂婆姨乐死人。
石狮子守门钻不进猫,
绥德汉一个比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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