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位工农兄弟-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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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它在垄台上戳出一个圆坑,然后拎起来,铁管里的泥土就落在垄台上。看这样在寸半的铁管里面像是有弹簧装置,提着挖出来的泥土到了旁边一松手泥土就被弹簧挤了出来,掉在垄台上。这根弹簧是由连杆连接到把手下面活动的控制把手上。要不然泥土是不容易掉落下来的,借助弹簧的推力是很管用的。看见他使用的那么轻省,二寸管子的头部一定是磨了锋利的坡口,这样就省力多了。两个人在垄中间干活,相隔得有点远也没有过去看个仔细。两口子正忙着也不便打扰。女人把育好的茄子秧苗带着纸盒一棵棵的栽到里面,育苗的纸盆严丝合缝的栽到了地里,连土都不用回填了。真是设计的很精巧,看来是动了一番脑筋。这或许就是农民和工业产生的联接吧?男人看落下女人有点远了,赶紧返回身来也栽起了秧苗。过两天又种上了西红柿和辣椒。

农家田园地里看起来那么自然清新,觉得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觉得是另一种享受。实际上是很辛苦的事情。不是干一会就完事了,往往是从黎明一直忙碌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回家吃饭的时间才是开始休息。

看着地里已经种上了的秧苗不禁想起了去年这家菜农忙碌的情景:

这家的男人每天白天都要去上班,只有早晚骑着自行车或开着三轮电瓶车来地里侍弄庄稼。而女人则在市场卖些蔬菜,好有些收入。在自家地里的蔬菜没有下来之前只能去到批发市场上点菜去卖。五十多岁的两口子从春天到秋天就是这样起早贪黑的忙忙碌碌,没有闲着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是几点钟来,也不知道几点钟走。辛辛苦苦一天又一天。当这家的男人进了工厂以后可能就是开始休息的时候了吧?

在他的地里没有看见过其他人。而每天中午市场下市以后女人就又开始在地里忙活起来。不是拔一拔小草,就是间一间幼苗。蹲在垄沟里,一蹲就是小半天。看上去多么轻松,只是在地里蹲着。换了城里人那是如何也承受不起的,不信先让不信的人蹲上一个小时看看如何?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城市和农村就是挨的这么近,这家工厂和她家的地就隔着一条羊肠般的小道,差别就这样的大,大的难以想象。恐怕像这家男人能体谅其中滋味的人会很少很少。

她的男人即是工人又是农民,到了单位就是一名工人,回到家里还是一位农民。进到工厂和工友的生活方式一定会有很大的差距,每天所想的事情一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对于他的工作还真的有一个小故事。据邻居老王头讲,这块地并不是他的,而是他叔叔的,也不知什么原因给他种了。至于种了多少年也没说,年头一定不会短了。

他的工作得来的更是蹊跷。紧挨着菜地的工厂要扩建,需要占这里的一块地,除了对被占用的庄稼地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外,还要在这里的农户中招收一些集体工,采取的方式是抓阄。结果这位老弟是真有福气,地没占着工人却当上了。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一个农民,一个菜农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工人,每月领着工资多么有保障。而这两亩七分地反倒成了这个家庭的额外收入。真是有福人不用着急,一点都不假。

当杨柳浓郁,大地快换了夏妆的时候,地里的蔬菜开始一天一个样的疯长。转眼间茄子、豆角已经长得有一揸高了。豆角秧长的毛茸茸的,在枝干上顶着一团团绿茸茸的毛球,在微风中摇摆着。茄子秧却显得很坚挺,带有紫色的梗比豆角秧的梗粗壮结实了不少,几片显得很厚实的大叶子在微风中只是微微地煽动着。而尖椒秧就显得纤细了不少,细细的秧杆,杏核般大小的叶子,显得那么瘦弱单薄,似乎是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弱小的猫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尽管每天早晚都要看上一两遍,觉得变化不大,但不经意间茄子秧已经封垄了。那苍郁的绿叶子的周边和茎脉隐含着一种紫的颜色,而整株的茎干从上至下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那茄花也是由边上的粉白慢慢地向紫白色过渡。新长出的极小的茄子弯弯的样子,显得那么娇贵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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