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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奈川掀开被子,一脸坏笑,“那换我蹂躪你”
“沈奈川,你无耻”慕杨柳尖叫着,“別碰我”
另一间泡泡房裏,何美秀揉着心臟,面露不適,“老伴儿”
“怎么了”顾茂林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急忙揉着她的心臟,“是不是又痛了我立刻叫医生”
“別,別让孩子们知道”
很久前,何美秀被查出慢性左心衰,本来可以进行心臟移植,但是她年纪大了,怕有什么闪失,所以一直靠药物控制,硬是撑到了孩子们的婚礼举行完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年她和顾茂林去了很多地方,一是想在死之前多看一眼这个世界,二是怕孩子们发现她用药
“我歇会就没事”何美秀喘着气,似乎很难受。
“都是我不好”顾茂林揉着她的心臟,眼睛有了泪光,“一开始你感到体力不如以前,容易疲劳,我还以爲是旅途顛簸受累了,歇几天就没事”
后来,她感到咳嗽气喘,甚至晚上睡觉时需要垫高枕头才舒服,渐渐地,她睡着睡着还会被憋醒,需要坐起来才能呼吸
最后的检查结果让他呆如木鸡,当头一棒。
慢性左心衰。
如果药物控制不好,渐渐地会蔓延到全心衰竭
“逗你玩的”这时,何美秀忽然笑得前俯后仰,“我没事,刚纔是装的,就想看你担心我的样子”
“你,真的没事”顾茂林看她笑容满面的样子,眼泪一下子砸下来,“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都当奶奶了还跟年轻时一样,动不动就喜欢嚇我,明知道我不经嚇”
“你自己也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掉眼泪,还好没让孩子们看见”何美秀笑着擦掉他的泪水,轻轻靠在他的怀裏,“以后就看不到你担心我的样子了老伴儿,说实话,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我只想在走之前多陪陪你,看着孩子们快快乐乐玩闹这样我就满足了”
“你不想活,那我也不活了活了大半辈子,够了黄泉路上可以给你做个伴挺好的。”顾茂林拥着她,眼泪再次滚落,“一个人在世上太没意思了,这些风景没你陪我看,一点都不好看”
何美秀感动地抬起头,“咱们都处大半辈子了,你不腻吗”
“不腻,不腻,还可以再处十辈子”顾茂林將她拥紧,“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的命答应我,撑过这次蜜月旅行,我们就把真相告诉孩子们,进行换心手术,好不好”
何美秀摇头,“你没听医生说,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我年纪大了”
“哪怕是百分之三,我们也要试试”顾茂林紧紧抱着她,“我不想失去你孩子们也是如果你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的话,那没问题换不换都无所谓”
“別你还要多活十几二十年的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另外我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
笑了,你也別动不动就哭了,好不好”何美秀抬起脸,再次帮他擦泪,满是心疼。
顾茂林点点头,像个孩子破涕爲笑。
另一边。
寧香之倒了杯温水端到沈四海面前,“该吃药了”
他这几年一直有高血压,只能靠药物降压。
“让你別来了,你不听孩子们的蜜月,你瞎凑什么热闹”虽是责备的语气,但寧香之的眼神裏全是关心。
沈四海一口灌下降压药,笑着说,“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了,年轻时没带你去多少地方玩,现在想和你浪漫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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