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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哭泣着突如其来的火灾失去了他们可靠的商业伙伴,有人感慨世道无常。
但他们的余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棺木前的冷霜。
他会继承一个庞大的企业,年纪轻轻即將与他们平起平坐。
少年身材瘦削,黑色西装沉郁压抑,蒙着靄色的眼瞳无悲无喜,他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银白长发,重新染黑了发色,衬得面庞如白纸般透明。
驀然,僵硬的木偶彷彿上了发条,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盖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空泛,轻盈,无声的哭泣。
真是脆弱的孩子啊。
他们想。
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没了父母。
葬礼的流程很长,等到最后,只剩下冷霜一个人站在墓碑前。
少年面容起了波澜,脣边溢出轻慢的呢喃声。
“你看啊爸爸,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他们都看着我,想要谋取更多的利益。”
真可悲。
人活到这种程度,真是可悲。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没有一丝地停滯。
*
自从说自己快死了后,段疏月哪裏都不去了,就赖在辛榕的隔壁,没脾气似地眼巴巴跟着她。
她自己也挡不住,很快就臣服在段疏月的厨艺下。
黑发小美人抱着抱枕,松懒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裏的段疏月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忽然她的手机振动,屏幕亮了起来。
辛榕凑过去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在下面。】
短信后面署着名。
冷霜。
辛榕动了动手指,敲字。
【有什么事不能在短信裏说吗。】
又是一个从其他渠道搞到自己电话号码的人。
她刚发出去,对方的信息秒回。
【最后一面。】
辛榕放下手机,把头塞进抱枕裏滚了滚,长发凌乱,几缕缠绕到脖子,她一个弹跳起来,踮着脚去找外套。
“天使要出去吗。”
“对。”
段疏月探出脑袋,左手拎着刀,眼神布灵布灵的。
黑发少女套上套上外套头也不回。
“很快回来。”
辛榕坐着电梯很快下了楼,她只穿着牛仔外套,裏面是薄薄的吊带裙,长发如海藻般垂下,她站在那裏,就是一幅画。
——“阿榕。”
染着黑发的冷霜眉眼清俊,没有白头发那么仙气飘飘,落在了实地,心也彷彿沉寂下来,冷风勾勒出高高瘦瘦的西装身影,皮鞋碾碎了风吹散的落叶,向着她走来。
似乎有什么变了。
“有事吗。”
辛榕歪了下头。
“想和你说说话。”
少年干涩的眸子看见眼前的人缓缓眨着,眸色尽染,彷彿被轻纱笼罩,隔绝了裏面的情绪。
他忍不住清咳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快的像是幻觉。
“阿榕,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一个人了。”
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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