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点水和罐头救不了他，只是浪费食物。”莫雨坐上车后说。
“我以为我们两个中你才是更有同情心的那个，毕竟你还救了我。”洛雷对莫雨的不满感到有趣，转头回问他。
莫雨听到这话只是耸了耸肩。
“假如你是狂热沉沦者就是两码事了。像他这样的重度沉沦者没有人能帮，无论什么东西都救不了，也许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莫雨语气沉重地说。
“把他的生死交给上天吧。我觉得你是不满自己无法获得确凿的线索。”洛雷从另一侧坐上驾驶位，他并不想追问莫雨过去的事情，只是将话题轻巧岔开。
“对于连自己都能欺骗的疯子，我的体征判断的确用处不大。”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一点新的线索。模糊的线索也算线索。”洛雷思考着说。
“公鸡恶魔还是童话故事里吃人的巨人？”莫雨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把车门关好，“不过我倒是由衷希望那些真的是精神病的胡言乱语。”
“疯言疯语里可能会暗藏箴言。”洛雷回应。
“这句话是你从什么地方抄来的吧？”莫雨听到后挑了挑眉毛。
“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洛雷微笑着启动货车，“我们知道很有可能有人从我们来的地方到他们的据点，那个所谓的公鸡恶魔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同伴。”
“有可能，或者他被烧坏了脑子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莫雨耸耸肩，对那个精神病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他说的不完全是某种想象，那么罗岚的那位朋友很有可能和这个赛博精神病口中所说的恶魔之间有什么关系。”
“考虑到他实际上曾经写的狩猎，在荒土上理解成抢劫也不无道理。被人称为恶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洛雷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这里距离下一个聚集点有多远？”
“不能保证他日记上的路线图完全准确，但如果以这个据点来判断的话大约有一百多公里。”莫雨读完资料，抱着头靠在座位上，“说实话我现在有些海底捞针的感觉，蜘蛛那个家伙的任务像是在耍我们一样。”
“按照罗老板所说的，假如这个任务没有完成的希望，那我们就立刻赶回去。”
“也只好这样了。”
莫雨抬起头看着逐渐接近靠近地平线的太阳点点头，似乎对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感到一丝不满，在荒野上行驶的旅程也是异乎寻常的无聊，几乎让人昏昏欲睡。时间一长连洛雷都有点感到腻烦了，莫雨则是在旁边随意翻看着刚才扫描到的日记。
“这辆汽车没有想到安装一个自动驾驶功能吗？这样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以前有，不过改装时已经被拆掉了，城市自动驾驶意味着载入地图，而旧镇已经没有地图了。而且只有正式注册的车辆才能安装，这辆非法改装的汽车估计是没法实现了。等你累了就换我来吧。”莫雨回过头来说。
“我有一个问题，”洛雷看着把一只手搭在车窗外百无聊赖的莫雨问，“既然之前你说有人把荒野中的人送回纠正的先例，那为什么老大不把他这位同伴接回去呢？”
“从我扫描的日记上看，我认为这个人更多是在自我放逐，可能在当年犯下了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莫雨指了指日记上的内容，“但是这里也没有写清楚。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们的任务重点，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个人所在位置的线索就足够了。”
“希望他不会让我们找太久。”
日暮黄昏已近，随着荒土上的夜幕逐渐来临，气温也随之骤降，货车的窗户上逐渐结出一层冰霜。荒土夜晚的寒冷比旧镇来的要急促和迅猛许多，莫雨很快关上车窗，打开车内的暖气，希望热气能驱走严寒。夜晚的荒原显得更加空旷渗人，即便是莫雨这样不常感到恐惧的人也频频向车窗外窥探，洛雷能感觉到过去尽管莫雨把下城区那些传说当成是笑话，不过儿时的恐惧感还是残留了部分在身心当中。洛雷觉得自己毫无恐惧感可能也是因为他没有记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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