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山观瞻与街巷里惊心-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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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正午时分,庭院的静谧骤然被打破,激烈乍起的叫骂声与周遭一带沉闷的缭乱声十分不合,将酣睡的小鸮们个个惊醒,虽然无心留意市井里巷这种司空见惯的争执,但尖声怪骂不绝于耳,听着听着也就猜摸到了由头:大体这家的女婿是个潦倒货,上门缠闹来了,说话泼繁磨叽,意思好象是央求岳母劝一劝妻子:既然事已至此,就要拉明细算明帐,间或还撂出些做事过份了谨防什么什么的狠话。不料妻子正好就在娘家,大约是躲着不想面对面,却终被男人在母亲面前没完没了的辱没耍横所激愤,盛怒之下在后屋里蹦出来,上前就一顿嘶吼撕打,虽然被后院里奔来的大约是做园丁的几个人拉开,但这女人治起男人来可能一向占着上风,只听得泼辣凌厉、咒骂尖刻,跳将起来就再没有收撒。那当妈的起初似乎还有些心虚,这一刻见贼女婿在泰山压顶之下明显龟缩起来,一下子也声高了,非但不押事,反倒随声附合、倚势支力,娘母两个此起彼伏,数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出,在女人的心里早已抛开了这个丈夫,在当妈的心里也早已嫌弃了这个女婿。女婿嘴钝,对骂上显然难以匹敌,也可能心重,或者吃准了什么似的,呆呆地听了好大片刻的恶咒,气急败坏之下又结巴着放下几句沉沉的绝话,摔门走了。院子里的娘儿俩还隔空喊骂了一阵,好象生怕那男的不伤心不怯怕逗留在外臊摊子甚至折返回来再胡闹似的,然后才听得舒了舒长气,再然后又听得母女俩之间也相互埋怨起来,大约是姑娘怪怨父母当初太贪念男家的势,终身大事被一手包办;当妈的则怪怨女儿当初太轻佻,太不自重,只介绍认识几天就被人家哄着睡了,一个当姑娘的成天撕混在对象那里,弄得家里很被动,只好草草打发出嫁,既然结婚生子了又不好好过活,还勾引着个后男子,弄得成天鸡犬不宁。至于究竟事体详情如何,小鸮们听得糊涂,不甚了了。

    其实,树底下这家人,确实财气十足,但当年也不过是市井凡人,只在大杂院中窝居一隅,如今的高门阔厦系发迹以后盘置的。

    说起原委,发迹之前,男主人还年轻,干着一份平常公事,因为受同事挤兑,被拨派到一处偏远深山的下派机构职守。那地方生僻,条件所限,十天半月回不了一次家,闲来无事想寻开心,又人生地不熟,便一有空就去往附近的集镇上游逛。集镇不大,百十户人家,可每到逢集日也是人马涌动,四方的乡民纷纷拿山货赶集待售,吸引着远处的客商,因而烟酒吃食,小店小铺还算兴旺。

    说来也怪,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男儿虽多显粗蠢,女儿却多显窈窕,每每徜徉集市,阵阵结伴而过的山野村姑虽不着意妆束,却透着一种独特的清纯,总惹得年少的男主人眼花迷乱。当然,一个城里来的少年,端庄的身材、白皙的面庞、得体的衣着,行走在这深山里的集市上,无疑也很惹眼,不断投来的异样目光使他十分自信,只是村姑们矜持,见他时时前来主动搭讪,往往爱理不理地,有时还怪怪地瞅他一眼,看不出到底是羞涩还是鄙视,弄得他十分狼狈十分泄气。

    要抽烟要喝酒,自然就要进铺子光顾。有个烟酒店不寻常,不大不小,却收拾得整洁明亮,在一道街低矮粗陋昏暗杂乱的铺面中,简直是鹤立鸡群。进得店门一看,开店的少妇更不寻常,形容举止顾盼神飞,惊人的妖媚,第一次见他来就笑靥如花,直盯起来也不羞怯,倒是盈盈秋水、含情可掬,也最善搭理最善言谈,辗转逗趣很是开心,打听得他是在不远处的站上有公干的,似乎更加心仪,先是托付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显得十分恳切、殷殷期待。这青涩少年倒很会意,从此有了借口,更加正大光明了,接二连三地来店里,正儿八经地回覆这回覆那。二人心知肚明,来来往往情浓情烈,便有了皮肉之好。

    少妇的男人也是这一带有名的皮子,起初就有点疑心,后来觉察了,下死里教训起女人来,但女人一口咬死就是不承认,反说人家如何如何帮着大忙,男人无法,便有了捉奸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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