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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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策煜在方竞之的病榻前实在开不了口让他去朝堂上操劳,况且总不能抬着他上朝理事吧?褚广煜正在南方努力的站稳脚跟,褚策煜必须趁他根基未稳,急于在南地征伐的时候,筹措和肖慕前后夹击。可是现在他的后方,也亟待稳定了才能放心出去征讨。

    方竞之看出他欲言又止,主动问:“殿下可是在朝政上有什么困难?”

    褚策煜这才将近日来朝臣们的不合作态度同舅舅说了,见他确实精力不济,便道:“您不必担心。冯平虽然一直在骁骑营,但心思细腻,很有谋略,有什么事我和他参详亦可。舅舅现在就养好身体,日后我出征了,朝中还要仰仗舅舅。”

    方竞之摇摇头,“冯平是心细,以前管家、带兵,处处都很妥当。但如今面对的是整个国家,他一个武将,从没在朝堂上走动过,与各方平衡交通是做不来的。且姚乐就快生了,这几个月冯平一直随殿下出征在外,殿下为表亲重也要让他和妻儿团聚。他心里装着家人,办起事来难免分心。”

    褚策煜一想是这个道理。冯平是方家的家仆,当初他没人可使肖慕把自家的家将都给了他。他想顺水推舟把人招在麾下,肖慕是不会说什么,但自己毕竟不是人家的主子,确是需要表现出亲厚才能招揽。况且冯平私下出出主意还行,真提上朝堂,平白无故的把武将换个文官做也说不过去。

    褚策煜越想越愁,眉头拧成个疙瘩。方竞之说:“殿下别愁,臣有个人选可供殿下参详。”褚策煜大喜,忙问方竞之是谁。方竞之道:“中书省舍人张敬桓。”

    “张锐张敬桓?”褚策煜犹豫道,“此人是元启十年的探花,做过翰林学士、工部郎中,十四年进的中书省,升了半级做个舍人。整整六年没动过地方,朝堂上恐怕都没人认识他了。舅舅怎么会看好他?他似乎没什么背景,如果念着皇后娘娘不拘家世选举人才的恩德,怕不会任我重用吧?”

    方竞之心道:上京城里能记着这位元启十年的探花郎的,怕是十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褚策煜这个闲散了二十年的冷灶皇子却记得,想是早就把朝堂里的臣下底细摸清楚了,显见他心机至深。

    方竞之脸上不露波澜,说道:“这个张敬桓虽然没什么背景,但却不算寒门出身。他祖父是前晋户部侍郎张选,因逢战乱,提前告老还乡。本来家中财产丰盈,便是不做官,守着田产铺子也够活几辈子了。可他父亲是个不肖子,张选去世后没人管,他便染上了赌瘾,整幅身家输的只剩两床铺盖,被讨债的高利贷逼得跳进河里淹死了。张敬桓的母亲丢下他和祖母改嫁走了,老祖母一力拉扯他长大,靠给人当老妈子供他读书识字,好在没随了他老子,元启十年考中了探花。”

    “因张选当年抽身早,朝堂上也就我和蒋谋了解他的出身。张敬桓为人谨慎,又不争不抢,头几年仕途走的还算顺利。在工部任郎中时,皇后殿修缮摔死了两个瓦工,皇后认为不吉,工部侍郎顺势联通应天司说是节气所致,需做法事祛祟方可继续动工。只有张敬桓直言是瓦工的护绳老化磨断所致,无需拖延工时耗费人力物力。皇后最终采纳了张敬桓的说法,皇后殿按时完工,张敬桓却得罪了顶头上司。因皇后对张敬桓大加赞赏,工部侍郎不敢明着打压,便在第二年评了他绩优,擢升中书舍人。”

    褚策煜说:“我看过他的考绩,自晋了中书舍人后都是平。”

    方竞之笑了,“中书令是小门第出身,知晓张敬桓是书香门第之后,就有些小家子气容不下他。偏偏张敬桓文笔极佳,又熟悉政务,两国邦交、国库开支、官员任免,他都驾轻就熟。中书令既离不开他,又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这些年就一路压着他。张敬桓自皇后殿那件事后,也有心藏拙,只想安安分分挣份俸禄,就不跟中书令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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