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居然这么快!肖慕和鲁致急忙朝寨门跑去,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刚还湛蓝通透的天空转眼间就阴沉晦暗。霎时间,白日若夜。寨子里跑着的孩子们纷纷驻足看天。一阵狂风卷得飞沙走石,似有嗷嗷的嚎叫声音,分不出是风声还是野兽。
寨头们各自安排寨里的兄弟防守要冲,各司其职。寨中无论男女,兵器出鞘就是战士,边跑向自己的位置,边随手把散着乱跑的崽子们扔回屋里,看着叽叽喳喳乱成一团,却是乱中有序。
四时寨依山而建,扎在半山腰上。江离倒提秋阳剑,威风凛凛立在寨门前,居高下望。一群青衣人正朝山上冲来,领头的赫然是盗净和夏侯杰。青衣人中掺杂着穿着五色彩衣的南疆人,他们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彩色毒蛇,认准了四时寨的人,见人就咬。一条蛇能抵十个人,怪不得攻上来的这么快。
夏侯杰喊道:“大寨主,四时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为了四时寨的老幼,大寨主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妇孺孱弱,您忍心她们葬身蛇腹吗?”
江离还未开口,寨子里一个妇人大声喊道:“不劳夏侯先生费心!四时寨二十四个分寨一千三百口,不是同姓却是一家。有人来破我家,我们必要誓死守卫。既是一家,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夏侯杰,你这不认祖宗的王八羔子!老子宁可喂了蛇,也不跟你个背祖忘宗的小王八蛋尿一个壶里!”
四时寨便是女子也能提刀杀人,骂起人来更是荤素不忌。一时之间夏侯杰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用词之污秽也就不熟悉汉话俚语的南疆人还听得下去。
眼见夏侯杰一张脸黑的锅底一般,盗净看够了笑话,嘲讽道:“夏侯先生真是读书人,费那个口舌作甚?莫动气,我替你泻火!”说罢,一扬手,如雨箭矢朝寨门射去。
夏侯杰刚还文绉绉劝江离回归正道,话没落地盗净就命人放箭强攻。四时寨的人也不含糊,挥舞兵器挡开箭矢,嘴上可也不能停,骂起来措辞比手上刀剑更彪悍。夏侯杰好好一个儒雅书生,愣是被骂成了黑红脸的包公,还未动手就先受了内伤。
四时寨人嘴上骂的欢愉,苦不苦却是自己知道。青衣人的箭矢虽密,但自下而上本就失了劲道,四时寨兄弟训练有素,放在平时,这些箭矢就跟挠痒痒差不多。眼下情况却不比往日,南疆人驱策的毒蛇无孔不入,它们游动速度极快,粗的不过成人中指一般,顺着草木枝叶游到人近前,发现时就已咬在了身上,根本防不胜防。让它们咬了的人,瞬间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一刻钟就喉肌僵死,呼吸不能,人很快就不行了。而且这些蛇不怕雄黄,樊凤调来的一批撒下去,随风就散了,连它们逼近的速度都没减慢分毫。
秋阳剑出鞘,江离化作一道惊鸿,掠入箭阵之中。秋阳剑轻巧的好似绣娘手中的银针,在五彩斑斓的蛇身上浅浅刺过。秋阳剑所过之处,那些蛇全都肚皮朝天,被刺穿了肚肠,空气里弥漫着毒蛇腥臭的血气。
南疆人见状哨声转急,毒蛇源源不断的从树林、草丛里爬出来,不顾死活的朝四时寨门冲去,好似怎么也杀不尽似的。樊凤、春寒这些使小巧兵器的还好,像丧爹鲁致这般兵器笨重的,对付起滑不留手的小长虫格外费力。丧爹舞着双斧想从侧翼绕到青衣人后面偷袭,硬生生被南疆人驱策的蛇阵堵了回来。他急的抓耳挠腮,冷不防一条小蛇蹿到半空,竟瞄着他的鼻子咬过来。它快如闪电,丧爹眼珠对成了斗鸡眼儿,豁出去举起斧子朝自己的鼻子剁下去。眼看自个儿引以为傲的鹰钩鼻子就要不见了,面皮一凉,丧爹大嚎一声捂着鼻子坐到地上。半晌才小心的按了按手掌,确定鼻子还在,睁开眼就见肖慕挡在他身前,破劫剑尖上戳着一条死蛇,正笑着对他说:“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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