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策煜和肖慕在伯羊郡分开后,就带陶姜和八将回到上京。他虽然进封亲王不成,但元启帝对他却开始加倍重用,不顾元胡皇后的阻拦,将骁骑营交给褚策煜掌管,加封骁骑将军。骁骑营虚置十几年,在褚策煜接手前只有不到一千**,但他一接管,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招兵。冯平、孔福是练兵的熟手,不过两个月,就已经可以跟敬王的黑骑营分庭抗礼。
相比之下,私自出京妄图收服江湖的淮王就不那么招元启帝待见了。他和宣王手中虽然都无兵,但褚建煜是镇国公蒋谋的女婿,翁婿二人一直密不可分,褚璋煜多次寻机离间都没能成功。蒋谋的三千巡防营虽然不多,但紧要关头困住上京绰绰有余。还有戍守河北的四万保平军,战力不容小觑。褚璋煜说的好听有匈奴元胡部支持,但始终鞭长莫及,即便能顺利入关,面对就在上京左近的保平军也不一定是对手。他们那位多疑的君父,多年来一直忌讳他的母家,不肯放他兵权。褚璋煜安分了一段日子,等元启帝的怒气消了,也亟待一个翻身的机会。就在北地近入隆冬时,机会终于来了。
十月末,北境池馍镇被一伙匈奴人洗劫,全镇五百余口百姓遭坑杀,财物粮食牲畜尽数洗劫。北境前哨金沙关守将派二百骑兵追击匈奴,三天后,骑兵押送数百匈奴俘虏返回金沙关。当夜,金沙关失守,戍守在此的一千北境守军被坑杀。
消息传回上京时,匈奴达罕部已如一把钢刀直插进北境。金沙关后的盐坑、鱼柳、沭阳三镇接连失守,达罕部直逼北境都护府所在的韶霞关。匈奴人知道双方实力悬殊,到达韶霞关后驻军不动。北境都护陶占昂多次出兵驱逐,匈奴人有金沙关四镇的粮草物资支持,竟多次让有铁军之名的陶家军铩羽而归,激战中,陶占昂长子陶轩重伤垂危。达罕部一招得胜,草原上的匈奴各部瞬间就变做闻到鲜血的狼,迅速围拢过来。韶霞关下的匈奴人从一开始的达罕部两千骑兵,瞬间壮大到由达罕、月氏、呼延、鬼方、兰溪、宇文六部组成的三万铁骑。韶霞关陷入被围困的境地。
陶占昂是前朝旧臣,又和南臣派系的皇子联姻,一向行事谨慎。北境的战况丝毫不敢隐瞒的上报朝廷,长子战败后,他就预感到匈奴其他部落不会放过分猪肉的机会,会立刻围拢过来。他立刻收紧防卫,不再出关挑衅。果然如他所料,此时正值草原秋冬荒季,匈奴人不肯放过机会,立刻就如秃鹫围食一般困住了韶霞关。
大周立朝之后,北境环境险恶,陶占昂从前晋时就驻守韶霞关,突然换将必会给匈奴人可乘之机。况且元胡皇后的母家部落在匈奴各部中极有地位,把北境都护换成新晋官员,哪个元启帝都不放心。相比之下,让陶占昂这个有南臣关系的旧臣保持原状更加合适。尽管如此,帝王多疑是本性。立朝以来,元启帝几番削减北境军费,守军数量从前晋时的十万减到了如今的五万,骑兵所占的比例不足五成。五万十年没有补新过的北境军,如何抵挡的住两万匈奴铁骑?
大周朝廷收到陶占昂请求增援的上书,朝臣们毫无新意的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稍有些新意的就是,都是文臣的南臣派系主张增援一战到底,而号称马上得天下的天子新臣们竟是一边倒的要谈判求和。
大周朝廷混杂了新旧南北两派朝臣,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元启帝没有将旧臣一应肃清,但有从龙之功的所谓新臣们与皇帝更贴心,掌握着大周更多的权柄。这些历经两朝甚至三朝的墙头草们使尽浑身解数揣摩帝王的心思,从北境军费的历年削减,到让有南臣背景的皇子与靖安侯联姻。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他们还是选择支持完全是新臣背景的元胡皇后母子。
所谓后宫不可干政这条金科玉律在大周朝完全不灵光,有助元启帝平定中原这条功劳护着,元胡皇后撑起了大周的多半边天。前晋南臣占多数,士大夫对外戚翻朝之事极为忌讳。元启帝刚坐上皇帝位时,那些拒不留用的硬骨头们不甘心的在南方大肆抹黑元启帝。而留用的旧臣掌握着朝廷钱粮命脉,他们多年浸淫在朝堂,屁股擦得比宣纸还干净,抱在一起更是无懈可击。再加上元启帝对自己就是外戚翻朝、苛待元妻的事始终心怀愧疚,刚开始拿那些旧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元胡皇后作为逼死元妻,不准皇帝给去世嫡妻上尊号的罪魁祸首,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雪片似的参本压死。但游牧民族的彪悍不允许她向只会之乎者也的学究们低头,她团结了一切亟待揽权的新臣,与旧臣们在朝堂上你退我进的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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